不知,当日高调去湮阳左家。
他的形象,早被有心人查得。
此时此刻,边不负又作书生打扮,一路显露成熟男人的魅力,手上还拿一把折扇,摇摇晃晃走在青石大道上。
以他的身份地位,去寻一名道门后辈麻烦,说出去难以启齿。
但是,
他从来不是一个在乎名声的人。
这一次,将那小辈的头带回襄阳,才能挽回丢失的威望。
新野城外有一亭,亭中有一碑刻,乃是云台二十八将之首邓禹后辈所留。
过了此亭,只三里有一小岗。
岗下连排野店,酒旗飘飘。
前段时日,多有商旅行人在此歇脚,驴叫马嘶,人声嘈杂,可谓是热闹非常。
然而.
在钱独关纵容的几伙大贼将此地洗劫一遍后,几家铺子的主人没有斗得过贼寇,死了不少人,又被抢砸一空,只得换地经营。
边不负刚一来此,不由微微皱眉。
清晨薄雾未散,竟有一男一女在此歇脚。
就在最前方那家破败酒店,一张被利刃砍去边角的桌子上,这对男女,竟在喝酒。
边不负本不打算理会,可是
朝那姑娘扫过一眼后,他眼中淫光大跳,把扇一收,嘴角挂着冷笑走了上去。
两个小辈,他岂会放在心上。
边不负无视那有几分熟悉的青年,看向那气势更强的少女。
这时一摆折扇,颇为潇洒:“姑娘,陪本人喝一杯如何?”
他往凝着血渍的草棚下一站,张开精神,整个人散发出一股强劲气势。
微摇折扇,整个草棚都在晃动,他英伟的脸上,带着笑意,叫人看到他魔门宗师的独特魅力。
两只眼盯着少女,阴邪的光芒闪动。
这是采补术延伸出的魅心乱神之法,他张口说话时,真气勾连窍神,精微真气与窍神结合,等闲人根本招架不住。
寻常少女,早就陷入他的魅力中,宽衣解带,任他采撷。
边不负心疑一声。
手中折扇摇速加快:
“本人不仅酒量好,更懂得如何品尝美人,非是这样的小青年能比。”
正要再说污语,那姑娘一抬手,将酒碗中的酒朝他一泼。
扇子如幻影一般扫过,泼洒在空中的酒水被他一股旋劲收拢,竟一滴不落,那酒水成线,顺着扇子变成酒线。
边不负一张口,竟要吞酒入喉。
青年一抬碗,也将酒水斗洒开来。
“哒哒哒~!”
草棚被酒水打出一个个孔隙,边不负虽没能将第一口酒喝下,却毫发无伤,那能将半尺厚的草棚打穿的酒水,也破不了他的纸扇。
便是零星几滴酒水,也被他以绝妙身法轻挪躲开。
魔门宗师的从容,尽显无疑。
“小崽子,你竟打搅我饮美人之酒,单这一条,本座便要杀你十次。”
“你?你也配?”
青年说话时抬起碗,一旁少女冷着一张要杀人的脸,却又对青年无限迁就,乖巧抱起酒坛,给他倒酒。
这一幕,已是将边某人气得耳冒热气。
这两人颇有不凡,能扛得住他的魔音,少说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
但他从未受过这般挑衅,杀意与怒火,已被全然激起。
心中瞬间闪过上百种折磨人的方法。
“好,待会有的你后悔。”
他气笑一声,把扇一合,身影在草棚下掠过,晃出一道眼睛难以捕捉的影子,聚气在扇上,朝青年戳去。
周奕冷冷一笑,给了表妹一个眼神。
少女抱着酒水,从酒店屋顶上的大窟窿跃出,断去边不负后路。
此时边不负率先出手,他再想走,就没那么容易了。
边不负意识到他们的小伎俩,露出玩味不屑之色。
扇上真气聚拢,准备杀人。
酒水连带瓷碗再度泼来,扇上真气如同一面风墙,附带真气的酒水也泼不过去,瓷碗喀嚓一声四散碎裂。
扇尖,逼近咽喉!
周奕并指如剑,以肉身直面宗师真劲!
从指尖到手臂,附着了一层流动真气,与那扇面一触,虽然不及对方厚重,却精绝致密。
边不负的扇劲,登时被破。
他暗吃一惊,连环扇法一招接一招递进,骨扇十九打,狂暴劲风已将那残缺木桌,搅成碎块。
周奕双手齐飞,与扇影交叠,连消带打,把所有劲风全数打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