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逼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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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惊,下意识往后看。

  “阁下。”

  凌长云回头。

  是路彻得斯。

  不过一会儿没见,路彻得斯的瞳色似乎深了些。

  凌长云一怔:“你——”

  “阁下,”路彻得斯往前走了几步,走到距凌长云不到半米处站定,“想好了吗?你真的确定一直都只有你一个人?”

  “确定,”凌长云回想着军雌刚刚说的话,大致猜到了些,“是那位中将他——”

  身体被猛地按在身后的厚重大门上,背脊砸出了一声闷响。

  下一秒,冰凉坚硬的金属质感抵上他的脖颈,凌长云下意识收了音。

  路彻得斯一步上前,左手死死扣住面前雄虫的右肩,右手持枪,压上他的脖颈,声音森冷低沉:“是的,阁下,您也听到了,奥列伦希中将在几日前的一战受了重伤,精神海被重创,暴动提前迫临,这几日的生命数据一直临近崩溃。”

  他偏头凑近凌长云的耳朵,修长的手指一按,上膛带来的压迫刺得凌长云一疼。

  “中将在位多年,主都雄虫巴不得早日换人,消息一出议阁就下了严令禁止任何雄虫靠近东部,美其名曰为雄虫安全着想。”

  温热的气息扑在耳边,又在冷硬枪口的逼压下失了温度。

  “东部除了兰兹所在的虔屿外尽是荒芜,我们翻林蹚水地找了这几天,也只遇到了几只雄虫,还都没有精神力。”

  “现在中将数据崩溃,唯一的希望,”路彻得斯手腕一用劲,枪口便深陷进了皮肉里,压上了大动脉,“只有您先前接触过的那位精神力极强的雄虫阁下了。”

  凌长云被压得生疼,几度难以呼吸,偏偏整个人都被路彻得斯梏在门上动弹不得。

  右肩痛得麻了。

  他被迫仰了头,整个脖颈都暴露在光能枪下:“我……确实,是,一直……只有一个人……”

  他喘了口气:“精神力的,事,确实,毫不……知情——呃!”

  消了音的光能枪残影一移,刚从强压下解放出来的动脉还没恢复,一枚光弹便以雷霆之势穿透血肉贯穿了左肩。

  “锵。”

  光弹撞击到特质门的一瞬间,喷射出来的红血也染湿了路彻得斯的衣襟,绲边的金线变了色,军雌的眼波却是纹丝不动。

  钻心入骨的剧痛后知后觉传上大脑,凌长云的脸瞬间变成了白纸,几瞬间便沁出了冷汗。

  路彻得斯冷眼看着面前的雄虫,智能机器新换上的白衬衫又被血浸了个透,顺着左肩一路滚下粗枝,冷汗湿了全身,连瞳孔都疼得有些涣散,但也只是咬紧牙关靠着门做支撑,并没有歇斯底里地狂喊乱叫。

  “倒是能忍,”路彻得斯微微挑眉,枪口往前,碰上贯穿的血洞后便加了力按下,“在哪?”

  “嗯!”凌长云闷哼一声,神经刺激太过,身体已是止不住地发颤。

  “阁下,我只是想请那位阁下帮忙输送一些精神力,又不是让你们去死。你只要告诉我那位阁下的去向就好了,这么倔强是为什么呢?恕我不能理解,”路彻得斯的手腕下移,染满血污的枪口一路卡着骨骼下压,堪堪停在了髋骨上,“你再不说,这条腿,我也不知道能不能保住了。”

  凌长云粗喘着气,刚刚骤然降临的剧痛过去,空白的大脑渐渐清明了些,他抬起被汗水滴湿的眼睫,隔着血味看着路彻得斯,声音虚弱至极,轻了又轻:“没有,其他……人。”

  路彻得斯的唇线拉直了,枪口顺着来到髋骨中间,扣住扳机的手指就要用力——

  “中将——桑莱元帅来了!!!”

  一声惊呼穿透特意留了个孔的特质门,路彻得斯眸色一变,右臂骤然抬起,扳机扣下,噼里啪啦一阵脆响,墙壁被射出了凹陷。

  凌长云似有所觉地转过头,入目是破烂的仪器屏和碎了一地的晶片。

  路彻得斯直起身,松了手,拉开另半边门,踩着飞溅过来的碎片跨了出去。

  “把他送回去!”

  “是!”

  “凌先生,你还好吗?”

  凌长云半阖了眼,贴着门滑坐下去。

  真野蛮。

  ……

  “三十、三十一、三十二……”

  “六十七,好了!”

  光屏上的精神海数据恢复绿色,帐内不眠不休熬了几天几夜的人都舒了一口气。

  军医涌上去为躺在中间渐渐恢复正常的奥列伦希换上新的液管,路彻得斯几人慢慢退出了治疗舱,留出空间给疗愈仪器进入。

  “总算没事了。”

  路彻得斯扶着一名鹤发雌虫走到舱外坐下。

  雌虫一身风尘仆仆,面上留了皱纹,带着温和的笑,他拍了拍路彻得斯的手,示意他也坐下:“好了,歇一歇吧,血丝都满眼底了。”

  “是,”路彻得斯到一边接了杯温水递给雌虫,坐到一旁,“老师,您来得好快。”

  桑莱接过水喝了一口,润了润干涩的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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