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寅洲回头看着垂头丧气的巩文乐,拍了拍他的肩:“我先进去看看她醒了没。”
临到门前他又想起了什么,拐去厨房打算烧一壶热水,却见林储一顺手就把开水壶递给了他。
“热的,刚才进门我就给小江烧上了。”
“谢了。”
卧室内,江一诺显然已经醒来很久了,在听外面的人讲话。
等陈寅洲一推门进来,她就翻了个身背过去了。
“喝水吗?”
他知道江一诺还没消气,假装没看到她的抗拒,还是给杯子盛满水送到床边来。
江一诺不作声。
陈寅洲把杯子放下,又去探她的额头。
由于躺在枕头上,她躲了一下没躲掉,只得任被陈寅洲摁着塞了体温计。
“跟你说了别动我!”她突然转头怒目而视,“你还知道回来?不如死在外面了。”
陈寅洲一愣。
可他没生气。
江一诺气成这个样子,他是第一次见。
细数她发脾气的次数,在孕期到现在也就只有之前那一次。
甚至放到他们的整个恋爱时间轴里,她连稍微跟陈寅洲闹别扭的样子都很少。
之前他还被巩文乐他们开玩笑说,他福气好,小江每天都乐呵呵暖融融的,像个小天使。
不止他们,很多人曾经都说过江一诺是他们见过脾气最好的人。
她是属于那种说什么都笑眯眯的,也不太会生气的那一类,就是真惹她生气了,她也只会故意用打趣的态度说说别人。
这样的人很容易让人走近,也很容易叫人轻视她。
这种样子反而不太能叫吃过她大亏的人放心。
比如当年她就是那样笑呵呵的来,然后笑呵呵的离开了陈寅洲。
所以导致婚后很长一段时间,直至现在,他都不甚有安全感。
总觉得江一诺一声又一声的老公只是在软化他的血管,让他卸下防备,再趁他不注意又狠狠捅他一下。
现在她像个货真价实的炸了毛有冲他尖叫的兔子,倒像是真的卸下了彻头彻尾的面具。
这听在陈寅洲耳朵里,就连这种真心实意的诅咒,都像在说情话。
因为能让江一诺这么大反应,绝对是真的往心里去了。
意识到这一切后,不知怎么的,压在陈寅洲心里大半年的那颗石头,仿佛在这一瞬间消失了。
江一诺见对方正一丝不苟地打量自己,脸上神色还变得比之前轻松了不少,心里的火更大。
这段时间她吃不好睡不好,被陈寅洲这一出整的慌了神,不到三十岁就已经梦到自己做寡妇的人生。
昨天的梦里,陈寅洲替父亲顶了罪,流水一致,供词也没问题,调查之后直接被判死刑。
她知道消息后惶然无助坐了一宿,只好重新把律师找来将那离婚协议和财产赠与签了,然后等到拿到钱独自抚养孩子,又坐等傅守聿帮她买好洲立重组董事会,重塑陈寅洲遗愿。
可是怎么睡醒以后,人竟回来了,这个场景,倒是像梦一样。
第72章 脾气“你碰我了?”
“看什么看?觉得自己做得很对?很有理了?”江一诺发起脾气的时候露出两颗牙,怒目而视。
可大概是怒极的时候实在太漂亮可爱,生气的模样又非常罕见,所以陈寅洲有好半天也只是凝视着她,并不讲话。
江一诺本来就不会吵架,加上生病后嗓音又细又软,更没什么气势,何况人家还不理她。
一拳打在棉花上,暴力沟通又无果,她索性又躺了回去。
挺烦恼的,本来是坐起来和人吵架的,气势都摆好了。
可她刚躺下后却发现自己的身体轻盈多了。
不光是头疼脑热过去了的缘故,隐隐作痛的牙疼似乎也好了很多,就连胸都不涨了,肚子里的孩子也安稳了。
“你碰我了?”她问。
想了想觉得不对,又说:“你看我了?”
两句问的都是废话,陈寅洲哪里没看过她没碰过她。
这句话说的,仿佛是经历过这段时间的事情,她真的把他隔绝成了陌生人一般。
陈寅洲知道她心中有气,并不恼,也知道她想问什么,耐心地坐在她对面,还是像以前那样答道:“反正都不丑,还是很漂亮。”
现在是评价这个的时候吗?
漂不漂亮她已经不在乎了,反正以后都是要给小孩吃的,她也慢慢接受了自己的改变,纹路不纹路她也不在乎了,这些都是她想生孩子的代价。
前段时间进了一个育儿群,里面的宝妈们分享的东西差点把她吓死。
但这些东西,都不可怕。
江一诺觉得自己什么都能慢慢接受的了,唯独从一件事中没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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