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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一个浑身裹在黑斗篷里的人正站在外面,朝言霁点了点头,与薛迟桉错身而过时,薛迟桉瞳孔微斜,由于角度问题,他看到半张隐在宽大帽檐下的脸,竟然与言霁如出一辙!

  不过,他只看到下颌和殷红的嘴唇,稍像一些也并不稀奇。

  薛迟桉将疑虑压在心底,跟言霁躲进巷口的暗角里,看着斗篷人坐上了他们坐的那辆马车,御驾在混乱后快速整顿好重新启程,而宫人们对此毫无察觉。

  薛迟桉收回视线,看到言霁浑身放松地仰望着渐生暮色的天空,纤长的脖颈毫无遮挡地展露,乌黑的长发披散身后,脆弱得好似不堪一握。

  言霁笑了起来:“天空真的好辽阔啊。”

  薛迟桉总感觉言霁话里有话,当皇帝的人都这样吗,真正想说的永远会蒙一层雾。

  “走吧,去飞鹤楼看看。”

  他们从巷子的另一边出去,就到了直通飞鹤楼的南北街,此时天色彻底暗了下来,街上正是鱼龙混杂、毂击肩摩的时候。

  南北街是京中最繁华的街道,前接瓦市,后镶柳巷,一条街养活了无数商人流贩,几乎每个店面的背后,都跟朝堂势力息息相关。

  据言霁之前还住在镇国王府时观察到的,这里有三成的贸易仰着顾弄潮鼻息。

  那时候是三成,如今恐怕不止于此。

  也正是因此,在南北街霸主般占了一半盛名的飞鹤楼,成了无数人眼中的肉饽饽,而飞鹤楼幕后之人究竟是谁,却无人能查探到,也因此,飞鹤楼一直相安无事地成长至今。

  如果飞鹤楼跟母妃没有关系,那他也就到此为止,未来飞鹤楼会落到谁手里,都与他无关。

  言霁自然是希望飞鹤楼跟母妃没有关系的。

  作为和亲公主,若身后牵扯上这些,那么就不单单是一个楼这么简单,必然会上升到两国之间。

  要将母妃接出来就更加难如登天。

  飞鹤楼的龟公一早就接到通知,言霁一说是跟清风约好之人,就毫不含糊地将言霁直接带去了五楼。

  上到四楼时,就不同于下方喧嚣,安静地仿佛不在同一个世界,而五楼更甚,只有他们踩在木板上的脚步声。

  一路走过,每一扇錾金的朱红门扉旁边,都挂着一个牌子,有些翻过来,有些正面朝外,写着那些在飞鹤楼最有名气的魁首花名。

  从环形状的狭道走过去,一同经了五扇门,最后停在刻着“清风”的木牌前,龟公躬着身谄媚地笑道:“公子到了。”

  “谢了。”言霁本想抬手推门进去,但想起段书白此前的做派,朝薛迟桉抬了抬下巴,小孩会意,从袖口掏出一锭银子,打赏给龟公。

  龟公满面喜意地走了。

  房门从里面被拉开,一个小童恭敬地将他们请进屋内,而后走到外面,抬手将门上刻着“清风”二字的牌子翻了个面。

  屋内未点灯豆,看不清任何物件,在房门关上的那刻,一簇火苗颤巍巍亮起,暖光蔓延开时,勾勒出手握烛灯的白衣人。

  “这都五个月了,我还当你之前所说是戏耍于我。”

  白衣人将烛灯放在木架上,长睫微敛,转过身时,莹白纱衣拂动,如乌珠似的目子直直看向言霁,脸色略有不快。

  那是一副虽说不上绝色佳人,但也足以让人见之眼前一亮的容貌。

  三个月挤入飞鹤楼头牌,绝无仅有的第一人。

  天命书所言成谶-

  从进入飞鹤楼起薛迟桉就处于一种紧绷的状态,听到这名清倌的话,薛迟桉脸色微变。

  小皇帝冒着风险来这里,竟然只是为了看相好?

  恰时,言霁开口道:“迟桉,你先出去玩会儿,别乱走,我完事后就来找你。”

  薛迟桉确实有些待不下,一张小脸赤红,但他却并不愿走,直到言霁不明所以地看过去,才不情不愿地关上门离开。

  出来后,薛迟桉的脸色几乎黑透,他年纪虽小,但从小就开始学习很多超出年纪的东西,他强迫自己不去在意门内会发生的事——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去做。

  “你之前承诺的事,可还算数?”屋内,清风公事公办地给两人各倒了杯茶,就迫不及待地问出声。

  言霁不急不慢地端起茶品了一口,他故意喝得慢,恶作剧般地欣赏清风焦急不安的神色。

  小皇帝从没被人不耐烦地接待过,骄傲造作的性格导致他也非得针对回去。

  欣赏够了,言霁才放下茶杯,嘴角翘着傲慢的笑:“当然算数,将你带出飞鹤楼,对我来说易如反掌。”

  清风的心这才定下:“你让我当上头牌,究竟想获得什么,现在总能说了吧?”

  哐当一声轻响,言霁盖上茶盖,簌簌长睫下的眼眸在光影的折射中一抹瑰丽的色彩,有股惑人心魄的魅意。

  言霁问道:“我能相信你吗?”

  被这般注视着,清风仿佛被定在座位上,心魂也随着这一眼陷入那双漆黑的眼瞳。

  清风本能地点头。

  或者是被那双坦诚询问他的双眼,驱使着点头。

  就算是在美人如云的飞鹤楼待了这么久,看到这张过于绝艳无暇的脸时,清风依然被震撼地失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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