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嘉屿听话地指给她看。
她把那一格的药片全都拣了出来:“没收了。”
“嗯。”他的眼中有温柔顺从的喜悦。
云笙避开了他的注视,转身重新抱起自己的睡衣进了浴室,顺手把安眠药尽数冲进了坐便器中。
她洗完澡出来时,嘉屿已经睡着了。
他侧身躺着薄毯拉到了她的锁骨处,他的四肢看上去很安静。吊灯已关,只有一盏床头灯映出他的五官。
她蹲下身,细细看他。很多年了,她都没有好好看过他没被病情折磨时的脸,比少年时多添了几分成熟俊朗,眼睛虽然是阖着的,但修长睫毛和眼尾的形状足以让人看出那是一双迷人的眼睛。他的脸部肌肉是放松的,连最常和他意志对着干的嘴唇也舒展着。原来在肌张力正常的时候,他的嘴角是微微上扬的。只有眉心有一点微皱,不知是不是心事太重的缘故,让他的整张脸蒙上了淡淡的一丝忧郁感,倒也不丑,还多了一点所谓的“故事感”。
云笙忽然想到某个电影导演夸赞某演员,就是说她的脸虽然不是顶级漂亮,但却有“故事感”,当时她还没什么体会,现在她好像有点明白了。
故事?她不禁摇头,可惜,人生不是电影,太有故事感可不是好事,平凡人可能更希望一生平坦顺遂地度过,而某些人的人生故事生来悲惨。
这些日子,对她不算愉快,但她不知道对于嘉屿来说算过得怎么样。她羞辱他、捉弄他,但也渐渐明白他对她的纵容源自深爱。她仍然不觉得他有这个资格,但若说要继续精神折磨他,她有些于心不忍了。
毕竟,回想当初,他们曾经是很好的朋友,而池嘉屿,除了娶她这件事上的时机有“趁人之危”之嫌,其它事从未对不起她。
就连他们结婚这件事,都称不上是他强迫。在一个给予自由选择权的提议之后,她亲口接受了,不管原因是什么,都只能说是她自找的。
罢了,就像她在前几天在度假酒店时就和他说好的,今后就各取所需、相安无事地相处吧。把精力放在共同的事业上,说不定以后还会是很好的商业伙伴。
她起身绕过两张床之间的屏风,回到自己的床上,关灯之后,她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吃完早餐,云笙和嘉屿便坐着小郑开的车去往他们的新家。
他们的新房离闹市区和池家大宅有一段距离,但看得出周边配套也很好,对于没有通勤需求又有车的人来说,是个既清净又生活便利的选择。
在他们还未搬家之前,已经提前有用人住了进来,他们的车子一到,铸铁大门便已打开。
小郑到庭院一停好车,两个中年女佣人主动迎上前问好。
“这是珠姐、香姐,分别负责做饭和清洁。”小郑向云笙和嘉屿介绍道,“今后我除了开车,庭院也由我打理。当然,屿少和云小姐如果有其它事,也都和以前一样可以吩咐我的。至于人手方面,如果你们觉得不够,以后可以再补充。”
珠姐和香姐再一次向嘉屿和云笙致意后,就和小郑一起把他们这次从家里带来的最后一些私人用品搬进房。
云笙本也打算往里去,走了没几步却被庭院中的一个物件吸引了目光——
是一个露天摆放的手碟。
嘉屿原本跟在她身后一米处,见她视线停留的方向,才驱动轮椅到她的身边,带着些许期待,扬起脸道:“云、笙,你、喜咿咿……欢吗?”
她把脸转向了他,略低下眸子,问:“你这是为我准备的?”
“你、以前说咕咕……过啊,想在、自己的、院子里、摆上一个、手哦哦……碟,下雨的、时候,雨点、打在呃呃、手碟咿咿……上,会有、自然的、音乐。”嘉屿抿里抿唇,声音低了下来,“唔,唔唔、我知啊哈……道,你原本设窸窸……想的、场啊景里,和、和你一起、听雨声的人、噗噗、不是我,可就算只是、一、一半的愿望,我也、也想帮你、实现嗬啊……”
云笙小跑过去,在手碟上随手敲了几个音。
“你、喜欢嗬啊?”嘉屿看上去比她更高兴。
她点头:“就是经常风吹日晒又雨淋的,不知道会不会坏得很快。”
嘉屿满不在乎:“坏了、可以、换新的。而且、我问过、专业的人,不锈钢、手碟,只要淋雨后哦哦、及时、擦干抹油,可以用很久呃……”
“那这个工作你来做。”云笙也不知自己怎么会突发奇想到这个提议,
嘉屿脸上虽然写满不解,但还是立即点头,只是有些不自信地道:“唔唔、手笨啊……噗、不知道、行不行……”
“不锈钢的东西,也不娇贵,你又碰不坏,慢慢擦油就行了。再说,用人们我更不放心。”
嘉屿感动到鼻子抽抽:“谢谢你、愿意、交、交给我做。”
他的鼻头红了,说话时还一抽一抽的,看得出来感动到快哭了。真是个容易满足的傻瓜!云笙有点想笑,但忍住了,昂起头,轻“嗯”了一声,脚步轻快地走向了别墅客厅方向的大门。
第34章 壁炉和保险柜“怎么?你有秘密……
在玄关处,嘉屿也换了一台轻便的居家轮椅。对于他来说,到家换轮椅可能就和普通人换鞋一样。
他换“座驾”的时候,并不需要有人搀扶,自己扶着点轮椅扶手便可轻松转移。可惜也就只能稍许站立片刻,小小地迈出一两步。
小时候云笙也见过他锻炼走路,可惜多年来一直没有多少实质的进步。说到底,是他的肌张力太高,无法正常迈步,这个问题如果无法克服,复健也不会起太大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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