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基再度对着牌位笑了笑,说道:“您放心,很快我就能回到那个会吃人的地方。我回去之日,便是您能受万人祭拜之时。”
李隆基离开相思亭,去海棠树下与父亲李旦站在一起看着前方的花草。
父子二人的见面,显得十分克制。
从前在大明宫时,李旦很关心几个儿子的功课,读书写字甚至学习器乐,都是他亲自操心的。
后来出宫,李隆基也设府了,少年郎一旦飞出樊笼,便像是脱缰的野马似的,管也管不住。
李旦心疼他自小拘在宫里不得自由,出宫了之后像野马就像野马吧,少年郎君,便该鲜衣怒马,意气风发,干脆放手,也很少管李隆基的事情。
导致出宫后,父子之间虽然感情尚在,但李旦越来越不了解李隆基,终日不见人,只知道李隆基在忙,却又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
李旦看着眼前的李隆基,眉眼带着些许无奈,徐声说道:“近日又在忙什么呢?”
李隆基低头整了整袖子,模样十分坦然,“没忙什么,就是认识了一些朋友,跟朋友们一起喝酒去了。”
儿大儿世界。
李旦很看得开,不喜也不怒,又说道:“听说你最近常去公主府。”
“嗯,去陪太平姑姑说话。”
李旦沉默了片刻,没有再说话的意思。
他和太平公主从小感情就亲密,他是了解这个嫡亲妹妹的。
当年逼宫长生殿,让母亲禅位迁至上阳宫,他虽然也是参与者,但主要策划的是太平和五王。
如今韦氏当权,早就磨刀霍霍,想要将太平和他拿下。
坐以待毙不是太平的风格。
李隆基去公主府,不光是陪太平说话那么简单。
想到这些事,李旦一个头两个大,有些心累,干脆撂挑子不干,懒得过问。
李隆基见父亲不语,干脆说道:“我这几日不在长安。”
李旦看向他。
李隆基俊雅的面容微微笑着,说道:“天气好,终日在长安里待着,十分乏闷,我去骊山打猎。”
李旦沉吟了半晌,说:“好,你去罢。”
武灵儿和薛子归在万庄里待着,两个小贵主在一处待着,十分怡然自得。
这日天气好,薛子归嚷嚷着想去骑马,武灵儿也想去放风。
武崇靖休沐,打算在万庄里住到端午再回长安。听说武灵儿和薛子归想出去,便说:“我前日去骊山打猎,去年冬天干涸的瀑布如今水量很足,瀑布从高处倾泻而下,水雾在阳光下能看到彩虹,你们想去看看吗?”
两个小贵主听说了,欣然同意。
武灵儿和薛子归换了一身骑马装,英姿飒爽。
夕雾和月见两人牵了马出来,海桐青棠等人换了小郎君的装扮,拎着一些点心和水。
陈煦也换了一身轻便常服,跟着几个少年人凑热闹。
万庄的当家万江平也充当护卫,陪着小郎君和小贵主们去骊山。
要出门时,武灵儿看着一队人马,感觉有些好笑,她跟武崇靖说:“我本以为阿兄带我和万泉去骊山看瀑布,是轻装上阵,谁知竟是浩浩荡荡的一队人马。”
一队人马?
玄甲军里一队人马五十人,在武崇靖看来两个小县主出门,五十人的仪仗根本不算大。
更何况如今前前后后不过二十来人。
武崇靖摸着坐骑的鬃毛,不以为意地说道:“这有什么?以你和万泉的身份,出门这点人还是太少了。”
陈煦与万江平年龄相当,两人骑马并行。
万江平笑着与陈煦感叹道:“我是万庄人,从前老国公在世时,也带过家人到这里小住,那时郎君活泼淘气,县主天真烂漫,一眨眼,他们就已经长大了。尤其是郎君,这两年越发沉稳老练,已能独当一面,老国公和夫人在天有灵,定然十分欣慰。”
陈煦看着前方与两个小贵主骑马平行的少年郎君,心想以武崇靖如今的性情,确实能经得起事,可是离独当一面,还欠了些火候。
玉不琢,不成器。
武崇靖还是得打磨打磨。
陈煦还在寻思着,又听到万江平说:“陈先生,还没感谢您让家中的书童教万庄的孩子们读书认字。”
万江平是万庄的当家,见过世面,听武崇靖提过陈煦从前的事情。
听武崇靖的意思,是万庄如今的孩子年龄尚小,启蒙不必劳动陈煦。但若真有天资聪颖、出类拔萃的,陈煦自然会亲自指点。
陈煦笑道:“万当家,你该感谢的是郎君和县主。若不是他们,我也不会到此间来。”
“这是自然。郎君和县主此次到万庄来,做了不少事情,庄里的人都清楚,都在夸他们的。”
万江平皮肤黝黑,眼睛很有神,“郎君今早还说去岁旱灾,大伙儿的庄稼收成也不好,今年大伙儿的日子可能不好过,免了我们今年的租金。今年天公作美,没有耽误春耕,若能风调雨顺,到年底我们就能过个好年了。”
陈煦微笑,说道:“你真是未雨绸缪,才开春呢,就想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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