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搁下相认的一人一狗,方远默独自回书房整理照片。

  客厅里,陈近洲持续和小胖子聊天。

  “很近,你想不远吗?”

  “这些年,它只要听到‘近’这个字,就觉得是在叫你,上蹿下跳,四处寻找。”

  “你刚走那会儿,它病了半个月,几乎不吃东西。”

  “我抱着它,每天去医院输营养液,有无数次都想带它去找你。”

  “它花费了很长时间,才接受你已经不在身边。”

  “什么时候回来,不远一直等你。”

  方远默塞上耳机,关紧门,可声音好似住进了耳朵里。他去洗澡,企图不要再受酒精困扰。

  从浴室出来,外面没了动静。

  方远默拉出条门缝,走了吗?

  他缓缓开门,客厅空空荡荡。沙发上,很近已经打起了呼噜。

  失落感袭来,方远默冲出去。定在原地,嘲笑患得患失的自己。

  “……”

  陈近洲站在玄关处,看满墙的照片,那里贴满他与父母的回忆。

  当年,叔叔婶婶房子卖得急,除了些容易变卖的财产,大部分东西都留了下来。包括家里的相册集,还有那架Bosendorfer Imperial三角钢琴。

  恰好新房东的太太是钢琴爱好者,便把钢琴留了下来。

  至于相框和照片,房东和太太不忍丢弃,便存放在地下室,妥善保管了十几年。

  方远默搬回照片,将房子翻新,一比一还原成儿时的模样。

  包括爸妈的卧室,爸爸的摄影室,妈妈的衣帽间,还有随处可见的照片墙。

  等脚步声停在身边,陈近洲说:“小时候肉嘟嘟的,怎么长大瘦成这样?”

  “我上学以后就开始瘦了。”

  陈近洲:“胖点可爱。”

  话刚落,方胖子扭着屁股过来,跟邀功似的,呼哧呼哧。

  方远默:“…………”

  有你什么事。

  陈近洲揉胖脑袋,拆了包冻干给它:“但你有点太胖了。”

  方远默:“……”

  那你还喂。

  突然想起什么,方远默去隔壁书房,抱来整本相册递给陈近洲。

  陈近洲接下:“这是?”

  “你应该会喜欢。”

  相册封面不太符合现今审美,皮质发黄变脆,有些年头了。

  缓慢掀开,手写字迹映入眼帘。

  【光影为礼,祝福为笺。31岁生日快乐,陈书砚。】

  相册是方远默整理地下室发现的,他恍然大悟,为什么看陈爸爸会眼熟。

  爸爸的相册有很多叔叔的照片,又或者,他也曾亲眼见过。

  陈近洲一张张翻看,从本科到硕士再到博士,这里记录了爸爸学习、工作、生活的点点滴滴。

  他善于学习,热爱工作,享受人生,他曾那么幸福又如此快乐。

  爸爸的样子,在陈近洲的脑海里填补充实。二十二年了,这是爸爸仅有的相册。

  除此之外,他的痕迹都被陈秉德抹去,衣物、书籍、用品,甚至是他喜欢的钢笔,都要清理干净,丝毫不留他来过的痕迹。

  陈近洲返回去看扉页的祝福:【31岁生日快乐】

  可爸爸没能活到31岁。

  生日礼物也未能送出去。

  陈近洲抱紧相册:“谢谢。”

  “不客气。”方远默追着他的目光,“你、想喝点什么吗?水、茶,或者果汁。”

  “不了。”

  “哦,那你。”

  “方远默。”

  “嗯?”

  “项链呢?”

  方远默返回卧室,再回来时,手里托着枚精致首饰盒,递给他。

  黑色十字吊坠,冰凉坚硬,泛着光泽,侧面的英文清晰可见。

  Raphael.

  他寒冷,却又温暖。

  陈近洲握紧手心,暖热吊坠,站在方远默面前。

  戴了六年的项链,再次回归颈前,陈近洲的指腹粘他皮肤上面。

  下意识后退,方远默被勾住腰,胁迫在身前。

  陈近洲抬他下巴,拨开v字衣领,裸露更多颈部区域。

  男人的指尖沾着火星,沿皮肤表面留下滚烫的痕迹:“今天弄疼你了?”

  方远默抬着头,假意看天花板,视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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