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阮灼的话很少,少到令人觉得他有些翻脸无情。
阮竹见萨科毫不理睬地扭过头,没忍住替阮灼多解释了一句,“他精神海受损有些严重,需要温养一段时间,可是一旦退赛就不能回来了,所以暂时先跟着我们。”
萨科终于舍得看向阮竹,笑得狡黠恶劣,“可是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阮竹,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你是这么个爱麻烦的性子,还是你做了什么对不起这位,主席的事。”
“当初在赛场上元……邈救你已经很麻烦了,现在还想加一个麻烦吗?”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放在之前阮竹就呛回去了,只有这次他咽下了萨科这句刻薄,没有反驳。
在五人在荒原继续前行时,阮灼才慢慢抬眼看向走在前面的阮竹。
真是好久不见了,弟弟-
夜深,无雪,月明星稀。
几人一行出乎意料地顺利,除了时不时冒出来的几个低等虫族还有几支明显不敌他们的队伍,这一路简直平静得让人有些不敢相信。
“今晚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明早再出发吧。”
元邈见大家都有些困乏,在周围寻了个比较隐蔽的角落,用精神力检测发现没什么问题后就让大家从储物囊里拿出压缩帐篷搭建,准备今晚在这里休息一下。
“我们轮流来守夜。”
明荃掩着嘴打了个哈欠,道:“我先守吧,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越走越困得有些难受,我怕之后我守后半夜守着守着睡着了。”
其他人都没什么异议,只是点点头表示同意,在收拾好之后也都很快回了自己的帐篷。
其实虽然他们嘴上没说,可是也和明荃有一样的感受,今日明明并未经历什么大型争斗,也没有消耗过多的精神力,怎么反而以往还要困乏一些。
元邈回到自己帐篷中凝了凝神,拿出终端给帕尤里发讯息。
【陛下,检测伊帝在荒原放了多少蒺藜碱。】
蒺藜是一种药用植物,可是若有人有意将它其中蕴含的碱专门提取出来做成喷雾投放到空气中,则极易扰乱人的精神海稳定,短时间内会致人倦怠,长时间吸入则会让人神志不清,精神海逐渐崩溃。
只是其无色无味,极难被察觉,向来被各星系所禁止流通,看来伊帝这次为了一举扳倒拉斯是下了血本。
毕竟在荒原这样的地图上大规模投放蒺藜碱可是个不小的工程。
青年面具下的神色更冷了些,慢慢将精神力场覆盖他们所处的这片区域,将四人吸入的蒺藜碱无声无息地逼出体内。
月夜还长。
等青年和帕尤里商讨完产生困意时已是午夜。
他浅浅呼出一口气,终于摘下面具躺下。
荒原的树木不多,多的只有一些枯枝败叶,被荒原里萧肃的风吹得飒飒作响,落叶散在地上顷刻间又被吹拂到陌生的另一处。
“上次的事,谢谢你。”
一道听起来略显艰涩的声音顿了顿,似乎是在压抑着胸口处呼之欲出的什么东西。他继续说:“还有,等我精神海修整完毕很快就带明荃离开。”
阮竹低头揪着衣角,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面前这个只看得见秀丽眉目的少年主席,半晌之后才呢喃着开口:“我又没有赶你走。”
在尤其安静的夜晚,两道几乎一模一样的音色交叠,像是两艘毫无关联的船只突然在暗潮汹涌处汇合,不知道是该停下来脱帽握手还是毫不留情地加足马力,撞对方个粉身碎骨。
第77章
阮灼的声音没有软化半分,冷硬得像荒原凝结出的石头。
“既然你叫我出来不是想说这个,那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阮竹深吸一口气。心气极高的少校仍然没有因为阮灼的反应翻脸,只是下意识皱起眉,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父亲母亲都……很想你,这些年也一直后悔当初做的决定,所以……回来吧。”
阮灼抬起头,眼睫被寒风吹得颤动,眼底仿佛也被风吹得结出薄薄的冰。在面具的掩盖下他唇角轻轻勾起点弧度,语气里带着说不出的讽刺意味:“阮竹,不要站在台阶上看我。”
“也不要代替我,将他们做的事情遗忘在过去。”
阮灼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阮竹,看得他坐立不安,看得他如百蚁噬心,心里酸涩地有些提不起劲。
从小被众星捧月惯了的阮竹知道当年的事确确实实是父亲母亲的错,可为什么不能给他们一个弥补的机会。
伊里昂第一军校出类拔萃的主席站得比松柏还直,他走过阮竹身边时顿了顿,抬起的手在阮竹肩膀上停留了瞬,最终却也没有放下,带起一阵微风后又轻轻放回了身侧。
只余留下的话顺着风荡进了阮竹的耳朵:“记清楚,我们素不相识,在邀请赛是……第一次见面。”
月亮仍旧高悬在两人头顶,它的光泽柔柔地笼罩着几乎没有任何草木遮盖的荒原,悉数打在了枯木林后两人的身上。
元邈处于睡眠状态的精神力场忽然荡起一阵浅浅的涟漪。
原本睡容平稳的青年毫无预兆地骤然睁开眼睛,翻身将外衣套上静悄悄地出了帐篷。
守夜的明荃不知何时已经靠着枝干睡熟了,呼吸均匀,明显已经处于深度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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