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霜被他拽得一个踉跄,竟径直扑倒在他怀中,祁雁也有些诧异,把灯笼挂在了轮椅扶手上,紧紧握住他的手腕,只感觉他浑身冰凉,脉搏快得吓人。
虽然不知道苗霜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他的状态的确很不对,和命蛊反噬时的样子有点像,又不完全一样。
祁雁不由自主地放轻了声音,问他:“身体不舒服吗?”
苗霜没吭声,被他拽倒,也不想起来,就这样坐在了他腿上,用冰凉的手勾住他的脖子,往他唇边吻去。
祁雁皱了皱眉,并不想在这种地方和他亲热,也不理解他脑子里到底怎么想的,为什么随时随地都要和他欢好,高兴的时候要做,生气的时候要做,身体不舒服痛得快要死了还要做。
他本能的回避让本就暴躁的苗霜更加不爽起来,猩红眼眸直勾勾注视着他,却好像没有焦距,眼珠里映着他的影子,又好像不是他的影子。
“凭什么,”他喃喃道,忍不住去掐祁雁喉结边上的小痣,“凭什么是你……”
祁雁眉头紧锁:“什么?”
他不知道苗霜在说什么,苗霜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觉心里有股强烈的不甘和怨怼破土而出,在这三清殿里攀升到了极致。
怨恨催使他凑近了对方,狠狠咬住他的喉结,咬住那只皮肤下的蛊虫,用牙齿用力磨碾。
“……呃!”
巨大的刺激让祁雁大脑一片空白,剧烈的窒息和濒死感一瞬间将他冲上顶点,又在对方松口时重重回落。
激烈的心跳快要从胸腔里撞出,祁雁头皮发麻,颤抖着捂住了那颗变得殷红的小痣,怒道:“你疯了!”
苗霜耳边全是尖锐的嗡鸣,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只看到他的嘴唇开开合合,感觉这样的玩意天生就是该用来堵住的,于是他便也这么做了。
他的嘴唇比平常任何时刻都冷,却比任何时候都迫切,祁雁甚至没来得及反应,已经被他强硬地长驱直入。
思绪被那条灵活的舌头搅成了一团乱麻,脑子里没由来地冒出奇怪的想法——不知道踹断三清殿的门槛和在三清像前接吻哪个更不礼貌。
但这样的想法出现也仅仅是一瞬,因为很快他就来不及再纠结于此,色胆包天的人给了他第三种选项——苗霜伸出手,解开了他的衣带。
祁雁瞳孔收缩:“不……”
外面传来祝公公尖声细气的呵斥声:“这是人住的地方吗?!这床都发霉了,这土能埋死老鼠!你们敢让我住这种地方,是不是都想被砍头?!”
两个小太监苦哈哈地帮他收拾房间,扬起的灰尘又呛得祝公公咳嗽连连,边咳边骂,快要背过气去。
车夫和厨子在偏殿里生起了火,准备张罗今天的晚饭。
他们此行带了不少食材,经过城镇或驿站时也会去补充,寒冬腊月的,没那么容易坏,厨子清点了一下,感觉够做一顿丰盛的晚餐。
虽然吃些干粮饼子也能充饥,可今天毕竟是除夕夜,谁都想吃顿好的,道观里有厨房有灶台,清理一下能烧火做饭。
但厨子还是不敢私自决定,祝公公那边正忙着收拾屋子,他还是去问问将军为好。
将军和夫人刚刚好像去了正殿,不知道为什么还没回来,他小跑着去向将军请示,却看到——
祁雁的轮椅背对着门口方向,而苗霜跨坐在他身上,纵然看不到他们在做什么,微微起伏的身体却说明了一切。
厨子双眼骤然睁大,苗霜也抬起眼帘向他看来,面容在昏黄的灯笼光下晦暗不清,猩红的双眸却格外锐利,犹如蛇的注视。
厨子被吓了一跳,迅速逃离了现场。
*
祁雁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他明明可以推开这该死的苗人,甚至可以把他打晕,以免他做出这些腌臜荒唐事,可他却什么都没有做,什么都没有制止。
这双已经治好的手只是扶着他的腰,又或是扣着他的腿,任凭他在自己身上上上下下。
高大的三清像就这样沉默地矗立眼前,祁雁抬起头来,感觉他们的面容也笼罩在了阴影中,慈祥平和的雕像突然在这一刻变得极具压迫感,他自下而上地仰视着,觉得他们下一刻就要向自己倒来。
他似乎在这里做了一件极为背德的事,将自己的肮脏淫|乱悉数暴|露在三清道祖前,玷污了这清雅出尘之地,亵|渎了高不可攀的大道,道祖沉默的注视犹如无声的指责,压得他快要抬不起头。
于是他低下头去,伸出了手。
无尽的愧悔与羞耻交杂成另一种极端的情绪,他竟从中获得了一丝扭曲的快意,以至于他也握住了苗霜,想要和他一起达到这疯狂荒谬的欲|海之巅。
祁雁深黑的眼眸中暗潮涌动——既然已经荒唐至此,何不堕落得更彻底些?
这个念头一经出现,便再也无法克制,他没有去管厨子是否来了又走,没有去管收拾完房间的祝公公会不会看到他们,最近来道观上香供奉的人又会不会在今夜回来,甚至不再理会三清重如山岳般的视线,他的眼睛里只剩下苗霜,苗霜的身体里也只剩下他。
挂在轮椅上的灯笼微微摇晃,不知是人影在晃动,还是光在晃动,某个瞬间晃动止歇,两人同时屏住了呼吸。
许久,那爆炸般的白光才从眼前消失,苗霜趴在他怀里,有些疲惫地将下巴搁在他肩头,他双目有些失神,懒洋洋地玩着对方乌黑的发梢。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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