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msp; 雨声渐歇,天也渐渐亮了,伴着清晨的鸟鸣啁啾,苗霜终于睡着,可才睡了没一会儿,又被人急匆匆叫醒。

  被打扰睡眠令人不悦,他眼皮也没抬,皱眉道:“何事?”

  来福压低声音:“夫人,祝公公来了。”

  苗霜不感兴趣地一扯嘴角:“今日又是冷水洗澡,还是菜里下药?”

  “都不是,他说来传陛下口谕,召夫人您进宫。”

  苗霜猛地睁开双眼。

  大婚第三日,皇帝终于坐不住了。

  唇边绽开个诡异的笑,他披衣起身:“走。”

  *

  一脚踏进雨后未干的积水,苗霜跟着祝公公进了宫。

  朱红的宫墙被秋雨洗刷一新,脚下平整的青砖上铺着薄薄一层雨水,镜面般倒映着整座皇宫。

  迟到的太阳还未驱散雨后潮湿的寒意,苗霜把手缩进袖子,白蛇盘绕在他小臂上,冷得一动都不想动。

  “陛下现在何处?”他问。

  “陛下正在寝殿,前面就是了。”祝公公比了个“请”的手势。

  寝殿……

  这个时间,不上朝吗?

  不过原著都说皇帝是个昏君了,断不可能天天上朝,十天半月一次朝会已算勤快,大抵是皇帝今天休息……这部分内容他着实没有细看。

  什么朝堂政治,与他们这些修仙修魔的相去甚远,不感兴趣,还是看攻受做恨比较有意思。

  尽管已经做过心理建设,但真正见到皇帝本人时,苗霜还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寝殿里点着甜腻的熏香,还没走近,就听到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一群小宫女正围着皇帝嬉闹,均是十五六岁的年纪,个顶个的娇嫩似水。

  大雍皇帝季渊二十七岁,模样倒是很有皇室的英俊贵气,但可能是苗霜看过原著,对他没有好印象,只觉那龙气不像真龙,倒像是伪装成龙的虺。

  隐约记得他曾是先帝一个不受宠的儿子,本为庶出,却凭借其狠辣狡诈在腥风血雨的夺嫡之争中胜出,即位后更是对兄弟亲族赶尽杀绝,手段之残忍令人咋舌,据说那段时间皇城中尸山血海,笼罩在皇宫上的阴云累月不散。

  唯一活下来的是他最小也最没出息的弟弟,被季渊以浮于表面的兄友弟恭好生照料,养成了个没心没肺的纨绔。

  宫里的地龙烧得正旺,丝毫感觉不到下雨带来的寒意,季渊衣着清凉,赤脚踩在温热的玉石地面上同宫女嬉闹,完全没注意到苗霜一般。

  他不往这边看,苗霜也不开口,笑吟吟地往那一站。

  被晾了许久,祝公公才上前提醒:“陛下,大巫来了。”

  季渊咬了口一个小宫女递来的点心,又就着另一个小宫女的手喝了口茶,抬头看了苗霜一眼,挥挥手让她们退下。

  宫女们鱼贯而出,寝殿里终于安静下来,季渊十分随意地往榻上一坐,吩咐身边侍候的小太监去灭火盆:“大巫新婚这两日,过得可好?”

  苗霜敷衍地拱了拱手:“陛下赐的婚事,自然好。”

  “大胆!”祝公公呵斥道,“见陛下竟敢不跪?!”

  “哎,不必多礼,”季渊摆了摆手,“大巫是苗人,不习惯我们汉人的礼数也是情有可原。”

  祝公公瞪了苗霜一眼,又满脸堆笑地拍起皇帝的马屁:“陛下宽厚仁慈,自不与此等刁民计较。”

  苗霜微微挑眉。

  宽厚仁慈?

  “大巫,朕交予你的差事如何了?”

  “草民不负陛下所托。”

  季渊不禁喜上眉梢,苗霜却又慢悠悠地补上后半句:“已与那祁将军生米煮成熟饭,将军嘴上抗拒,身体却很诚实,与草民酣战半宿,着实快慰。”

  季渊:“……”

  祝公公:“……”

  皇帝的眉头不受控制地跳了跳,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朕没问你这个。”

  他冷冷注视着面前的人,耐着性子道:“可有打探出圣蛊的下落?”

  苗霜:“尚未。”

  季渊捏着茶盏的手指骤然收紧,澄清的茶汤表面泛起涟漪。

  苗霜在瞬间感觉到了疼痛。

  缠在手臂上的白蛇绞紧了他,正在和他承受同样的痛苦,命蛊反噬的滋味锥心刺骨,体内的蛊虫躁动起来,陷入大难临头般的恐惧。

  季渊摩挲了一下腕上的红痣——那里封着一滴蛊王的血——脸上冰霜散去,温和地弯了弯眉眼:“大巫在同朕说笑?”

  这一笑直叫人毛骨悚然,祝公公都是一惊,急忙低下头去。

  陛下想杀人时总会露出这样的笑容。

  体内疼痛愈演愈烈,苗霜忍不住暗骂了一句原著剧情,因为进献了命蛊之血,他须对季渊绝对忠诚,若有丝毫反抗之心,就会遭受命蛊反噬,承受万蛊噬心之痛。

  但这点疼痛……相比泊雁仙尊捅他的那一剑,还差得远。

  他神色未变:“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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