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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幻听还是真实存在过。

  “刚刚是野猫吗?”

  孟翰泽在处理工作邮件,没有注意。

  见他好像没听到,顿时她所有关于梦境的回忆和那种真实的恐惧感一齐涌上来。

  她将身子往被子里缩了缩,仰头问他:“孟翰泽,你知道御景湾附近有一片公墓吗?”

  孟家几代人的墓地就是那片公墓中辟出的一角,孟翰泽当然知道,他点点头。

  她蹙着眉心,咬起唇角:“我害怕……”

  孟翰泽短时间内尚未想到该如何安抚她,她已经将被子一扯团到自己身边,空出了一半的床。

  “你进来陪我睡吧。”她干脆地说。

  孟翰泽:“……”

  同处一室和同睡一床的概念不一样,他不能答应,看了眼窗边的沙发,“我坐在这里,等你睡着了再走。”

  梁奚禾本就怕神神怪怪的东西,昨晚因为研究姚德平立碑镇魂的帖子,灯亮了大半夜还是睡不着,最后是把雷迪挖起来陪她睡的。

  这会儿,她想不到什么男女大防,加上生病的时候受他的照料,潜意识里已经对他有了依赖性。

  她眼睛一瞪:“你坐在那里我一睁眼就是一个黑漆漆的人影,不是更可怕吗?你就睡到这里怎么了,我又不会吃了你!”

  孟翰泽还在犹豫,她问,“你不是说没有女朋友吗?干嘛一副守身如玉的样子?”

  搞得她像个逼良为娼的恶徒一样。

  “……”

  两人现在根本不在同一频道,孟翰泽再反对就越描越乱。

  他到客厅将空调被抱了进来,将顶灯关掉,留了墙脚的小夜灯,贴着床边躺下,柔声说道:“睡吧。”

  梁奚禾也躺下来,用身体将被子的边角都压住,脚边也折进来,像包了北京烤鸭的荷叶饼,除了头上不留一丝缝隙,好像这样才能将莫须有的东西都隔绝在外。

  她看了眼平躺得规规矩矩的孟翰泽,交代:“你不要背对我哦。”

  “嗯。”他侧过头,安抚,“在你睡着前,我不会睡着。”

  小时候哄妹妹也是这样,他知道怎么能令她安心。

  梁奚禾轻轻地“嗯”了一声,闭上眼睛。

  平躺的姿势她维持不了多久,过了一会儿就侧过了身,面朝外,放心地把后背留给他。

  可是已经睡过一觉,这会儿她毫无困意,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

  就算没答应她不会先睡,孟翰泽也睡不着。身边的人毕竟不是小时候的妹妹,他也不是小时候的自己。

  孟翰泽闭目养神,调整着呼吸,可不能视物时,其余的感官分外敏感。

  他听到了她的呼吸,因为入睡困难她时不时会作个深呼吸,细密绵长的气息让人耳尖都泛着痒意。

  他还嗅到了橙子香气,不知道来自洗发水还是沐浴露……一想到沐浴露,他的眼前是裙摆堆叠处的肌肤,白皙,滑腻……

  孟翰泽猛地握起手指睁开了眼睛,呼吸短暂的凝滞间,他不动声色地将靠近她那侧的腿支起。

  轻薄的羽绒被形成一片中空,让人无法窥视被中情景。

  旁边,梁奚禾放弃了与入睡困难作斗争。她翻身一滚,趴在了他身侧,抬头问道:“孟翰泽,你困吗?”

  呼吸与橙香猝不及防地逼近,他喉头滚动,目不敢斜视。

  过了片刻,他开口,声音有些喑哑,不过掩饰得很好。

  “不困,怎么了?”

  梁奚禾笑起来:“那我们先别睡了吧。”

  第28章

  孟翰泽不敢看她,可气息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强势地钻入鼻腔。

  他将头侧到一边,沉着声问她:“你想做什么?”

  话里有他自己都尚未察觉的期待。

  夜灯昏黄微弱的光线中,梁奚禾只能看到他的轮廓,挺直的鼻梁在面中投下一片三角阴影。

  看不清楚他的神色,她凑得更近一些,询问:“姚董肺部积水严重吗?会引发肺炎什么的吗?”

  因为抱着幸灾乐祸的不良居心问的话,她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就像耳语那般。

  孟翰泽平生第一次意识到私房夜话竟能如此撩动人的心弦,让他这会儿别说肺炎不肺炎了,就连姚董是谁都需要反应十秒钟。

  他抬起右手按了按太阳穴,又捏了捏眉心,恢复几分清明才答:“怕肺炎,所以住院一段时间。”

  “一段时间是多久?”

  “我没问医生。”

  姚德平身边不缺人跑前跑后,也不缺人嘘寒问暖。他只是出于人道主义,出于为人子女的责任,露了个面。

  事实上他到医院的时候,邵珊珊早就赶到。以往她碰上他还知道避着点,这次就像急于证明患难见真情一般,一边伺候姚德平,一边与医生沟通,衬得他这个名正言顺的儿子倒像个外人。

  梁奚禾一双葡萄眼若有所思地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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