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为自己这样形而上的输出而汗颜,没察觉到姚博远偏过头看了看她,借着夜色掩护,放任眼里翻涌着不知名的情绪。
话题厚重起来,夏末赶紧打断:“咱们去吃夜宵吧,附近有个吃烤串的地方绝了!”
梁奚禾也需要从赧然中抽离,搭腔:“刚刚路过那里有农家乐?”
“啥农家乐?”
“有个门楼那里。”
上山途中,她就看到那一条岔路。
夏末回忆一下:“哦那里啊,那不是农家乐,是福寿园。”
梁奚禾:?!
她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月色躲入漂移的云层中,夜风路过带起树叶发出沙沙声,一想到附近有片公墓,她就背心发凉,浑身激起鸡皮疙瘩。
梁奚禾猛地转身走向杜卡迪。
“我要回家了!”。
杜卡迪驶入地库,梁奚禾才被一股暖意笼罩全身。
但不够。
空旷的地库里,一点点动静,比如她自己的脚步声,都被放大到能听到回声,让人无端地紧张。
对面的车位上三辆黑色轿车旁边,多了一部亮黄色的跑车,她瞥了一眼无暇多看,匆匆跑向东楼的电梯间。
电梯上行,密闭空间里,她对着镜面中的自己也无所适从,从随身小包里掏出手机,手上有东西转移注意力就好了很多。
解锁后,她看到4通来自同一个号码的未接来电,微信里也有红点,来自同一个人。
19:10【禾苗,接电话。】
19:31【去哪儿了?我去找你?】
19:56【禾苗,跟我聊聊。】
20:23【我在东楼等你。】
刚看完信息,电梯门打开,她就看到了本尊。
他的西装已经脱了正挂在胳膊上,领带松开了稍许,人紧贴着墙壁而站。大概是喝酒了的缘故,整个人看起来不像之前那么端方板正。
完美的表象终于松动露出一丝裂隙。梁奚禾又生起气来,心想,什么君子,果然是不打算装了吗?
孟翰泽朝她走过来,他喝酒上脸,就连眼白都泛着红意,脚下却依然沉稳。被他高大的身影笼罩住时,梁奚禾闻到一股酒气。
“禾苗,我们聊聊吧。”他说。
梁奚禾抬起下巴:“聊离婚吗?”
孟翰泽对她的挑衅照单全收,并不生气:“除了离婚,什么都可以聊。”
“除了离婚,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
瞪了他一眼,她绕过他就走,孟翰泽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知道她清瘦,他没想到手腕会这样纤细,真正的不盈一握。他的手指放心地收紧几分,不会捏痛她,但能防止她挣脱。
“禾苗,答应你的事我肯定会做到。”他的目光落到她脸颊上的伤口,“但我不想你再跟父母起冲突。跟我聊聊吧,告诉我你的真实想法。”
在跟父母斗智斗勇的这段时间里,梁奚禾见识过他们的恩威并用,对孟翰泽此时的柔声细语已经免疫,在她看来,无非是赌她吃软不吃硬,来帮父母做说客。
可惜她现在软硬不吃,反问道:“你不是说,我跟梁董之间能否达成共识,你不参与吗?”
孟翰泽眼神认真:“我从不会让我的合作伙伴独自解决问题。”
梁奚禾与他对视,泛红的眼睛不再像神秘的千尺深潭,她很直白地从中接收到了类似于关切的讯息。不只眼神,他的语气也是,让人相信这是君子一诺。
手腕处传来热度,看着他手背上因为用力而隆起的青筋,她终于松口:“好,我再信你一次。先放开我,我们去酒吧聊。”
孟翰泽放开手,跟在她身后,两人沉默地穿过连廊往西楼走,到了酒吧,梁奚禾找了一处沙发坐下,按铃叫了服务生。
“给我一杯椰林飘香。”
服务生又问孟翰泽喝什么,他要了一杯蜂蜜水。
灯光昏暗,他坐在对面与她隔着茶几,看不太清表情。服务生在远处晃动摇酒器,冰块碰撞发出声响,梁奚禾双手撑在沙发上,第一次尝试跟人说起那件事。
“孟翰泽,你还记得十五年前,梁氏把电缆公司卖给了美国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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