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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线昏暗,她头垂着,刘海和两颊发丝也垂着,萧砚南看不清她的神情,许久,听见她开口,声音瓮声瓮气。

  “你会觉得,我很恶劣吗。”

  “为什么这么讲,”萧砚南抚了抚她发顶,以为她是指唐希的事,“你是在帮她,又何必内疚。”

  “我……”姜稚礼抬起眼睫,然而对上他那双温沉的眼时,又什么都说不出。

  “更何况我们礼礼这么漂亮,恶劣一点也没关系,”萧砚南捏了捏她的下巴,“所以不要负担,开心一点。”

  他真的很会哄人,就算并未探到症结所在,听到这种话也很难不莞尔。

  姜稚礼看着他,眉眼总算舒展了些,“真的?”

  “嗯,”萧砚南将她揽进怀里,“随便你怎么闹,天塌下来有我帮你顶着。”

  “如果和我在一起还要忍气吞声,那我这个男朋友岂不是很没用。”

  “可你是我大哥的好朋友,我之前不知道,”姜稚礼说,“如果我借你的势作威作福,算不算是坏了家里的规矩。”

  “想什么呢,”萧砚南弹下她额头,“你不会觉得我和你在一起,是看在姜珩川的面子上吧。”

  “不是吗,”姜稚礼看着他,她是真这样觉得,“那

  你为什么一开始就对我跟别人不一样?”

  萧砚南略一沉吟,“非要问的话,你就是唯一的原因。”

  “为什么,”姜稚礼还是不理解,“虽然我知道我姿色出众,人见人爱。”

  “嗯。”萧砚南轻笑,未置可否。

  她不知道,于他而言,她最为特别。

  人是环境的产物,姜稚礼便产自他从出生起便无法企及的那一端。

  在何种冰冷的境遇中,她脸上却总是挂着笑容,活泼可爱,像天使一样,总令他不由自主被吸引。

  她拥有他可望而不可及的活力,哪怕是隔着各种各样的介质,她存在的地方也总能让他感受到温暖,年复一年,她逐渐走进他空洞的内心。

  后来每次路过泰晤士河,他目光都会下意识落向那个长椅,想看看那个戴着贝雷帽和羊绒围巾的身影会不会又坐在那里,看着流淌的河水,吃着一个草莓冰淇淋。

  其实他不喜欢任何甜食,甚至一度可以用厌恶来形容,可潜移默化的,草莓冰淇淋成了他唯一喜欢的甜品。

  踽踽独行了数个日夜,和她的重逢就仿佛一场他期待已久的复活。

  可他又如何能告诉她这些。

  且不说她早已忘记,即便她真的记得,知道这些只怕也会觉得他很奇怪。

  一个萍水相逢的人却如雾霾般缠上她,数年萦绕在她看不见的周围,知晓她的一举一动,直到如今开始彻底插手她的生活。

  哪怕他没有恶意,她又是否会觉得恶心害怕,即便他同样因为自己对她的情感转变而感到意外。

  可事已至此,他已经全然接受了自己的劣根性,哪怕再低劣些,他也只要她在他身边。

  姜稚礼看着他,他看似应答,可她从他的神色中却看出他的回答并未过心,至少并不尽然。

  他有秘密,她感知到,可她并没有底气追究到底,因为她也藏着秘密,不能同他讲。

  “过两天就是你的生日了,要回家吗。”萧砚南问。

  “不回,”姜稚礼摇摇头,“阳历生日一般都会有很多工作,阴历生日我才会回家和家人一起过。”

  “今年的话,”她想了想,“上午是拍摄,因为今年没有精力办线下生日会,所以下午安排了一场生日直播作为替代,结束之后应该就和往年一样,和工作室的大家聚聚餐之类的。”

  萧砚南看她眉眼间恹色稍显,“怎么快要过生日了,你好像反而不太开心。”

  在他的印象里,她应该是很热衷于过生日,生日愿望多到要用一整年的蛋糕来许。

  “也不是不开心,粉丝和工作人员每年准备的那些都很用心我都很喜欢,”姜稚礼叹口气,“但就是因为对我太好太过用心,总会让我在幸福之余产生一些惶恐,我想要配得上,也想要回报这些喜爱,所以出道这些年来不敢有一刻喘息,要尽可能维护好身材容貌,更要创作出更多好的作品,我不能让对我抱有期待的人失望。”

  “所以现在的生日于我而言,已经不像小时候那样,只用思考自己会收到什么样的礼物,吹蜡烛之前又要许什么愿望而已了。”

  “做安礼的日子一天仿佛有四十八个小时在等着我,让我似乎离曾经越来越远,”姜稚礼笑了下,“都快忘了,自己做姜稚礼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了。”

  她一直以来都放不下Xiao或许也是因为,那是她人生最后一段极尽肆意自由的时光,是属于她这个Annie公主的,独有的‘罗马假日’-

  九月十三号,姜稚礼生日当天,几乎覆盖全国的生贺应援早已铺满大街小巷,就连超一线城市的核心商圈,平常只做商用,且千金难求的清茂大厦的幕墙之上,也都是她的生贺图,庆祝她二十二岁生日的到来。

  清茂是清和旗下的国际购物中心,此前并无这种先例。而安礼后援会列出的应援项目中,也完全没有这一项,可想而知并不是粉丝所为。

  虽说姜予执是清和集团二公子的身份已经曝光,安礼此前也跟他合作过综艺,但两人看起来算不上多熟,更何况姜予执和温吟知结婚的事早已人尽皆知,这种高调的事也绝不可能是他的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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