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右臣一派的财务大臣立刻举起了手:
“陛下,原先圣堂开设的抚养院还保存着,我认为完全不必那么做。”
维尔利汀坐在长桌尽头的王座首座上,双膝交叠,仰起头,以绝对的权威蔑视下方:
“是啊。原先那些抚养院的旧址也不必变动,在此基础上采用我们设下的新制度就好。”
“不,陛下,我不是这个意思……”财政大臣虚举着手,嗫嚅着。半天,他还是以老臣的身份说了出来:“我认为原先的抚养制度也完全不必变动。在原先针对无父母儿童的登录户籍抚养机制下,各地的抚养院既能收留当地的儿童,我们的国库也能保持充盈。如果把那些无归属儿童全笼于王廷的名下,那么消耗的绝不是圣堂的财产,而是我们的国库……”
维尔利汀笑:“你在说话的时候真的知道你在说什么话么。”
她鲜少让大臣这么下不来台。在在场大臣纷纷揣摩她接下来的意思时,她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圣堂的资产现在是无名的,你们不想让它在原地发挥作用、想把它们并入国库里,再每次按期以分发福利金的名义把它们调出去,不就是想打着公用名义跟其他一些人瓜分它们么?”
如果保留原先制度,那么大批没户籍孤儿肯定还会被拒于抚养院外,原先那些在抚养院中的孩子肯定也分不到多少。财政大臣以王廷管理、分期派发抚养金的名义每次调出大量的金钱出去,再从中暗中抽取大部分,这样谁也发现不了,一切又是合情合法的了。
除了和其他人一起计划牟利,否则他根本没有非要打着减少国库开支的理由拒绝维尔利汀的提议。
财政大臣当场被她揪住了尾巴,脸色开始变得青白,给另一人使了个眼色,让他们来支援他。
另一人站了起来,是左臣一派的臣子。
“陛下,如果要把没当地户籍的孤儿登记在当地内,长期以来不利于管理。财政大臣确实没有说错啊!”
维尔利汀走下位,仍旧蔑视着他:
“凡是我庞加顿的孩子,理应在任何一块土地都受到跟当地孩子一样的抚养待遇。如果一家抚养院收纳了太多孩子,那就把多出的孩子调到孩子少的抚养院去。怎么连这点管理分配相关的任务都做不好?考斯特卿,你在继任政臣以前真的接受过相关的教育吗?”
站起来的那位政臣面色铁青。
因为他真的没有接受过相关教育,他的臣位是从父亲那里继承来的。这些年,因为这点也遭了不少同僚的诟病,但今天维尔利汀竟然从他仅说的几句话中就能看出来。
但没关系,反对她的又不止他一个人。现才不过有两个人站了出来,而幕后反对这位女王的可是一个团体。
越来越多的人站了出来:
“陛下,不把那些圣堂遗产合理处置掉,仅仅用于抚养孤儿,长期以来国库必遭亏损啊!”
“陛下,若改变登录户籍制度,那么我们国家抚养的孤儿中混入了他国的贱民怎么办?”
“陛下,长期以来这样做必会产生大乱!我们可以采取更合理的方式安置我们国家的失亲孩童,而圣堂的资产可以投入到更多的军事领域和领地发展中!”
维尔利汀将最后一句听得额外清楚。最后一句话的言外之意,就是他们要把圣堂遗产分给当地领主一起享利了。
她简直快被气笑了。怎么庞加顿的大臣一个个的都如此……内外勾结,狼狈为奸?
凯撒在的时候没有整顿过他们么?居然把这么大一个烂摊子交给她?
不,或许他已整顿了一半了,只是可惜再整顿下去的话,整个官场就都要没有了。
“按你们说的,既然国库会亏损,那就让它亏损吧。”
女王缓缓走到她的王位旁。她没有坐下,而是在那璨金的王座把手旁,如此骄傲地站立着。碧绿如狮子一般的视线,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她开口:
“你们口口声声说国库会亏损,可国库本就该为帝国的福利事业而亏损——今天我就把话放在这里!你们每一个人都必须参与到抚养制度改革的进程之中,若是再敢让我发现有谁拿本该用于福利建设的钱来中饱私囊,我就用应有的手段让他和其他人得到教训!”
“你们本就该为帝国的公民而服务!能在臣子的职位上干事就干,不能干就滚!”
她的声音如此响亮,一时之间,任何人都不敢跳出来阻断她。
维尔利汀在王座上制定了章程,她不光要开最公开公正的抚养院,还要开属于女性的学校。那些上了学但没地方施展才华的女性都可以到这里来,在实践和教学中培养更多拥有知识的同胞。要求以后所有的领主和属臣里至少有一半是女性,也许目前还做不到,但几十年一百年以后必须要达成这个局面才行。
她提出建设公共福利事业时尚有人阻止,而在以后当其他人听到后面那些时,更有人说她异想天开。
“得了吧!没有男性教师的学院根本就开不起来!而那些有知识的男人,又哪里会去破败的女院呢?”
“要我说啊,那些女的就该留在家里伺候丈夫伺候儿子,时不时再下地把农活照顾好!学这些她们不该学的多余知识干什么?”
“我还真不信有哪位领主愿意把权力继承给女儿!”
如此纷乱的声音之下,那位女王必定会经受阻碍。可惜他们的声音再多再大也没有用。她早就已经下定了决心,做好了跟他们长久对抗到底的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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