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尔利汀缓缓踱步到他身前。
她对这位老对手再熟悉不过了,不可能不了解他的想法。今日的盖斯威特也许会反对她也许会想尽办法拖慢她加冕的进度,可唯独不会如此简单地支持她。
果然,盖斯威特率先开口:
“殿下,我支持您做庞加顿的皇帝。这一点毋庸置疑。可是您也清楚——您先前与庞加顿的王室并无半分血脉关系,如果独身一人走上王位,恐怕无法令大多数的属臣和领主贵族信服。”
维尔利汀眉头微挑。她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那您的意思是——?”
盖斯威特口吻恭敬,可说出的,却都是些实质是威胁的话语。
“庞加顿的继承律法有规定,与原先权位毫无关系者,需要有继承人才能顺利继承原先权位。”
他垂首:
“不管是去找路西汀公爵也好,还是不知生死的奥斯托塔殿下也好,还是其他人也好——不管是去找谁,您必须有血脉才能上位。”
总之,她必须去外面借个种,且必须是她的亲子。
维尔利汀并未对此作什么反应,她保持着君主的优雅,从旁侧问道:
“这是您单独对我的忠告吗——还是说,背后有更多人支持您这样做呢?”
首相垂首,年逾半百的苍老面容恭敬:
“这也是圣堂的律法决定的。不管是教皇也好,还是那么多的教宗也好,他们都会推荐您做出这个明智选择。老臣不过是提前替所有人说了罢了。”
——也就是说,首相是跟教皇还有圣堂那方面提前沟通好了,今天才会来对她说这番话。
维尔利汀淡淡扫他一眼。
她明白左首相的意图。左首相一直都想要一个“凯撒”之外的崭新君主,但那个君主不可能是她——这个传言中影响帝国稳定的女巫。他曾寄希望于奥斯托塔,为之努力了十几年,而效果所有人也看到了,奥斯托塔与之前的“凯撒”大不相同。只要他再辅助君主巩固王廷几年,他就可以看到他想要的成果。可是到来的维尔利汀却打乱了这一切,她彻底破坏了他的计划,使之毁于一旦。
不过没关系——首相现在,明显有了一个更好的选择。
他完全可以创造一个新的、由他亲手打造的王廷。既有维尔利汀的优秀基因,又能得到他这个帝王之臣的倾权教导。最重要的是,现在的凯撒王室已经覆灭了。这个新的君主,不会再受到凯撒体系的影响。
他是想除掉她,扶持新血脉上位。这样的新血脉不再受凯撒影响,而又能力俱足,何尝不是一种新的改天换地呢?
她要是不同意,以左臣的影响力,能随时联合诸臣来逼宫。
“无论找谁也好,您必须有血脉才能上位。”
这是左首相最后的告诫。可是也出乎他意料的,维尔利汀反应平平地让他退了下去。
他以为这样就能威胁到她、让她乖乖听话了吗?
不难想到,明天教皇和一众教宗等人物就会从圣堂中走出来,轮番对她进行所谓的“忠告”和“劝导”。
无所谓,她做好对付他们的准备了。
夜风吹拂,月亮再次挂上树梢。维尔利汀在树底下看着看着月亮,打了个喷嚏。
“啊——啾!”
“着凉了?”
路西汀从她身后走上来,给她披上衣服。维尔利汀看着他那俊脸,打趣道:
“知道吗,自从你不再当公爵以后,我每次跟你相会都会产生一种在跟你偷情的错觉。”
“你不是就喜欢这种感觉么。”路西汀轻微打趣道。走到她前面,帮她系好扣子。
“你不是就喜欢跟我偷情么。那就享受这种感觉吧。我们现在是在偷偷私会,说更多的话可不好。”
他垂下首,吻上她湿润的唇瓣。
微有点冰冰凉的。维尔利汀在被他以手掌抚摸时这样想。她记得路西汀最后要抱她回房屋里,却被她拒绝:
“不用了,就在这里吧。”
“可是天气这么冷,你会着凉。”路西汀被她以手掌抵在胸膛上拒绝着,轻挑起一边眉毛劝告她。刚才不是已经着凉了么?
“其实倒也没多冷啦……”维尔利汀在他怀里嘀嘀咕咕道,嘴巴又被他重新覆盖上来。彻底淹没在吻中,丧失了意识。
回过神来时,她已经把衣服该怎样就怎样地丢在地下,喘息着躺在床上了。
……反了天了。
他们原先确实是在那个地方的,就在地上,结果后来路西汀无论如何也要抱她回来。她真是不愿意在这个地方做,反复握拳捶打着他,可他就是不听话。
好在吻那么柔软,动作也同样温柔,弥补了维尔利汀的失落感。
她轻拍了一下旁边人。
“嘿。”
“嗯?”旁边人向她侧过身来,将线条流畅的肌肉展示给她看。维尔利汀努力从那上面移开眼,最终还是移不开,丢脸地将视线粘在上面,得到了那人的轻笑。
“你笑什么!”她又羞又恼,报复性地伸手在上面使劲捏了一把。半天后两人却都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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