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承和帝的目光都聚焦在大理寺,这个时候他们的人想混进去简直是天方夜谭。
说不定周则凛那个老匹夫早就布好了天罗地网,就等着他们上门。
萧明璋闻言面如冠玉的脸庞上快速闪过一丝决绝,他语气森然道:“既然两条路都被堵死了,那我们不如再开辟出一条来。”
开辟出一条新的,通往权利巅峰的宽敞大道。
底下两人见状皆神情一震,对视一眼后下意识站起身子,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主位上。
柳季锋瞪大的虎目里充满了震惊与激动,粗糙的嗓音里流露出狂热的迫切与渴望,“王爷,您的意思是……”
他们苦心筹划了这么多年,终于等来了这一天!
容骘则踌躇不决道:“可是京郊西大营的兵权还握在傅寒关手里。”
这十万兵马可是一个不小的威胁!
萧明璋自唇边挤出一起阴冷的笑意,“既然挡了本王的路,除掉便是。”
只要起事前除掉傅寒关,便等同于斩断燕王兄最强有力的臂膀,届时京郊十万军马群龙无首,不过是一盘散沙,不足为惧。
柳季锋渐渐从方才狂热的幻想中冷静下来,粗黑的眉毛拧在一起,“这事怕是难办。”
平西将
军府固若金汤,傅寒关武艺高强,加之隐藏在他身边的暗卫,想要刺杀他无异于痴人说梦。
恰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道短促的叩门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尤为清晰。
屋里三道目光不约而同地聚集在门口方向。
门外传来一道温婉女声:“王爷,是妾身。”
见萧明璋颔首,容骘几步上前打开房门。
容澜抬头,嗓音温软地唤了一声“爹爹”。
容骘脸上凝重的神情缓和下来,他应了一声后侧身让女儿进屋。
尽管知道这书房四周都有暗卫把守,他还是不放心地往外扫视了一圈,在没发现任何异常后才关了房门。
萧明璋垂眸,视线落在书房正中央身姿窈窕的女子身上,布满阴霾的眼底飞快闪过一丝极淡的厌恶。
“这么晚了,你来书房做甚?”
当初未能换亲成功,他心中不无可惜,待容氏女也是不冷不热,只是后来见她性子温婉可人,对他也体贴入微,他这才待这个王妃有了几分欢喜。
前段时日侍妾有孕,他本未打算留下这个孩子,容氏女出身武安侯府,虽为义女,他也不好让侍妾抢在王妃前头诞下庶子。
只是他可以放弃这个孩子,却不能容忍外人谋害他的子嗣,容氏自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却不曾料到王府里的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视线。
他之所以至今隐而不发,不过是看在需要重用容骘的份上,如今再见这幅温婉的面孔,总觉得不如往日可心了。
如此善妒心狠的妇人,日后如何担得起一国之母的重任?
容澜伸出右手,张开五根纤细白皙的手指,柔软的手心里躺着一枚平安扣,质地极佳的白玉在暖黄的烛光下散发出温润的光芒。
她微微抬头看向对面的男人,杏眼里闪烁着异样的光,“妾身为王爷分忧而来。”
梦里的她和父亲皆惨死于傅寒关剑下,甚至燕王最终能夺得皇位,很大一部分助力也是来自于这个男人。
若想不再重蹈覆辙,唯有先将这个威胁给除掉。
她当然知道刺杀傅寒关不容易,但是如今有了这枚平安扣,可就不一定了。
……
大理寺牢狱外,齐杭牵着踏雪在石阶下等候。
不一会儿便见门口人影晃动,下一刻从里面走出两道挺拔的身影。
齐杭:“将军,卢世子。”
燕王妃卢氏出自卢国公府,乃是卢行舟嫡亲姑母,因着这层关系,即便卢行舟整日流连花丛,不学无术,也在大理寺里得了个闲散职位。
今日下值时正好碰见审讯结束的傅寒关,因而两人便一道出了大理寺。
二人下了台阶,正准备就此作别时,不知从哪里窜出一个八九岁,衣着普通的小男孩。
小男孩仰着脑袋,瞪大了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来回打量着面前两人,“你们谁是平西大将军?”
卢行舟“唰”地一声展开手中的描金折扇,精致的脸庞露出几分散漫的笑意,衬得眼下的那颗泪痣愈发邪肆。
“平西大将军傅寒关正是在下。”
小男孩闻言眼中流露出将信将疑的神色,片刻后他摇头否决道:“你肯定不是。”
卢行舟有些惊讶,饶有兴致地询问:“何以见得?”
男孩昂首挺胸语气自豪道:“平西大将军乃是咱们大晋的战神,自是该不苟言笑,威风凛凛的,哪像你……”
他颇为嫌弃道:“一看就是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文弱书生。”
候在一旁的齐杭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傅寒关那双深幽淡漠的眸子里也不禁流露出一丝笑意。
卢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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