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最隐晦的秘密和最见不得光的谎言。
“终止这场蜕变,杀了塞拉,杀了那个雄虫。”
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他环视着自己身边染血的教廷虫族,无论是雄虫、雌虫还是亚雌,他的目光甚至透过了因为他的命令而不断发抖的雌侍,看向公爵府残存的虫族。
“母神早有预示,死而不僵者蜕变,则神志全消,茹毛饮血,宛若野兽,称为虫兽。若虫兽得以破茧,则神道不存,虫族将亡。亵神者,不要执迷不悟了。你们的少雄主已经死了,死在了神器之下,那是母神赐给教廷的宝物,是母神的意志!如今结茧的,只是一只占据他躯壳的虫兽!这是对他叛逆之举的惩罚!”
桑德斯菲神色癫狂,他呕出一口鲜血,却因为激荡的心神感受不到任何疼痛:
“私豢虫兽视为逆神之举!教皇已经悉知你们的叛变,即将集结圣徒,围剿你们。但是我,神教第三大红衣主教,克劳家族第三十四代继承人,桑德斯菲再次承诺,凡是迷途知返者,将被赐予最大的宽恕,只要你们立刻投降,你们的罪行,既往不咎。”
最先发出不满之声的是教廷的雄虫。他们同僚的鲜血还在地上蔓延,杀死雄虫的罪行,怎可一笔勾销?即便是权宜之计,也助长了罪雌的猖狂!可是桑德斯菲积威甚重,只几个咳嗽就打消了所有质疑的声音。
公爵府的雌虫和亚雌大多数神色不变,但也不乏少数几个面露动摇。不是所有虫族都能坦然面对死亡的,即便低贱如雌虫和亚雌也是,宽恕这两个字更是深深扎根在雌虫和亚雌心底,他们生来有罪,一生渴求之处,不就是被宽恕吗?来自教廷的宽恕,是他们穷极一生的念想,既往不咎,他们还能苟延残喘,活到被神原谅、接纳的日子。
况且,他们的损失太严重了,机器人更是大多报废,无法再用。公爵府中的虫族大多数是老公爵喜爱的纤细亚雌,他们毫无战斗经验,等级也很低,而教廷雄虫的随侍大多都是等级高的雌虫。即使他们战斗经验也不足,但是虫族之间的等级压制十分严重,公爵府也不是所有人都想舍命参与一场战斗,原本就躲藏在雕像后瑟瑟发抖的亚雌和雌虫,此刻已经完全没有任何反抗的心思。
——宽恕。
先前一直躲在一个喷泉后的艾米诺突然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喊叫着,对着教廷的方向跪服下来,一边恸哭一边向前膝行着:
“我什么都没做!我和这些胆大妄为的亵神者不一样!主教冕下在上,请您赐予卑贱的我一点微不足道的体谅和怜悯吧!”
他缓缓脱离了公爵府虫族的队伍,几个雌虫、亚雌在他之后,也略有意动,但是他们不由自主地看向埃德温和西森,因为他们还记得方才军雌杀死雄虫的果决和冷酷。
军雌一直让其他雌虫和亚雌又羡慕又排斥。他们都知道,军雌是虫族最强的战力,也是唯一会被雄虫真正产生一点忌惮和重视的存在。
可是他们看到埃德温和西森时,他们又觉得对军雌的赞誉实在言过其实了,他们在雄虫面前表现的那么笨拙愚蠢,粗鲁壮硕,在惩罚下一样鲜血淋漓,他们所谓荣誉的肩章无法给他们提供任何光环。
在公爵府里,没有虫看得起不讨喜的军雌,直到今日。
直到今日,他们才知道,军雌究竟意味着什么。
他们意味着不会弯折的脊梁,白骨和鲜血堆成的丰碑,不惧神魔的锋锐。他们是一群难以驯服,令人忌惮的野兽,他们的血和骨,野性和利齿,为所有艰难喘息的雌虫和亚雌,撑起最后一丝没有被侵占的空间。
因为军雌存在,雄虫才保持他们对他们的玩物和工具的最后一丝忌惮和警惕,免得自己被引火烧身。
想要离开的脚步又迟疑下来。自始至终,埃德温什么都没有说,既没有为桑德斯菲危言耸听的威胁动摇,也没有因为同胞的胆怯或坚定而动容。
他腹部流出的血在他的脚下蔓延开来,像一道猩红的、不详的影子,他的神志不断被中伤口残存的雄虫精神力攻击着,几次让他感到晕厥,站立不稳,但是他仍然站着。
他背后的漆黑巨茧迫切而又轻微地颤动着,让埃德温感到熟悉的能量溢出一点儿,拼命舔舐埃德温的伤处,让埃德温几乎能看到那只胖乎乎的幼崽在他腿边挥舞着小肉手,抱住他大腿,用一双水淋淋的焦糖色眸子求抱抱的模样。
他还活着,他的幼崽还活着。
埃德温其实听不见周围的声音,也不在乎其他虫的想法。险些失去幼崽的母兽看似镇静的眼底藏着执拗的疯狂,他没有别的念头,只一心杀死所有靠近他和幼崽巢穴的猎手。
被埃德温紧紧盯着的桑德斯菲脸皮抽搐,他急得胸口抽痛,可是却再也没看到除了艾米诺以外的第二个虫族挪动脚步,特别那两个战力强盛的军雌,仍然执迷不悟地站在巨茧面前。他心中的愤怒令他颤抖不止,他知道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等皇族得到消息参与进来,教廷的一切筹谋都会成为敌方的把柄,赔了夫人又折兵。
“杀了他们,杀了所有亵神者!终止那个虫兽蜕变!”
他挥舞两根暴虐的触须,率先扎穿了苦苦求饶的艾米诺的喉咙,将他的身体悬挂着,又捅穿了几个机器人的核心。桑德斯菲不愿相信这些亵神者竟然如此冥顽不灵,高贵的神使赐予他们口头上的原谅和宽恕,他们到底还想要什么?他们到底还能痴心妄想到什么程度?!他们怎么敢?教廷几千年的经营,主教不可撼动的神圣性,竟然换不回他们的一丝理智!
桑德斯菲将暴虐的愤怒率先导出在了艾米诺身上,只因为他是最近的靶子。他身后的教廷虫族重新开始攻击,雄虫的触须抽向负隅顽抗者,高维度的力量几乎完全无视了公爵府的防御系统,埃德温的双眸一片血红,什么都看不清晰,全凭身体的战斗本能行事。他弯下身,感受到浑身的伤口都再次撕裂,但他再次强行张开了翅翼。
破损得几乎可笑的黑色翅翼牢牢护住了塞拉的茧,埃德温能感受到桑德斯菲的触须已经近前,他应该躲闪开,否则必死无疑。
可是他身后是他的虫崽,他绝对、绝对不能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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