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出来的船,像不像咱们昨晚看到的那艘?”
虞燕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艘熟悉的大船缓缓的从另一边驶出。
“走,咱们过去看看。”
上船的人也不少,只是虞燕越看越觉得奇怪,昨天晚上在那郑姓商人船上的那些商人今日好像没一个人来,登船的仿佛都是些文人墨客。
“您不能进去。”
虞燕刚靠近花船就被站在船前的歌伎拦下了,她好声好气道:“船上都是些大人物,不是孩子能来玩的地方,小公子可有大人跟着?”
她家大人离这地方远得很,虞燕有些纠结,目光环顾四周却刚好发现一个和她身高相似的男孩刚登上船,她不由得有些生气:“你不是说孩子不能上去吗?那他怎么能上去?”
那歌伎一时语塞,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姑娘,那是我弟弟。小孩子家玩性大,估计刚刚和大人走散了,麻烦您通融一下让他进来吧。”
熟悉的童音响起,虞燕双眸微怔目露惊讶,站在船上面的男孩不是戴山时还有谁?
“倒是不曾听闻戴小公子家里还有个弟弟。”那歌伎笑笑倒是很给他面子,拉着虞燕的手就往船上走。
“你怎么会在这儿?”等那歌伎走远了虞燕小声问他道。
先前鸣琳是说这小子跑来广州了,但没想到遇到他居然是在花船上。
“我还没问你一个好好的格格怎么会在这儿呢?”戴山时双手抱胸上下打量了一下她,“该不会是偷偷溜出来的吧?只是你来这种地方干什么?”
虞燕没说话,还是他先忍不住解释起来:“南明小朝廷你知道吧?先前唐王朱聿鐭在广州自立为帝,这地方明史资料多,我也是因为帮祖父收集明史资料的缘故才被下了帖子邀请来此。”
“这艘花船的主人难道不是个商人吗?”虞燕挑眉问道。
“是商人,但他也是前明哪个官宦子弟的后代,据说今日是要拍卖什么前明的东西,我才接了帖子过来的。”戴山时说完后看向沉默不语的虞燕,“那你呢?你来这儿干什么?”
“你知道……福/寿/膏吗?”
话音刚落,她的身后就传来少女凄厉的哭喊声和男人的咒骂声,虞燕顺着长廊望去,只见登船口站着一名披头散发的少女,她被一个中年男子狠狠地抓着手往船上拉。
“老子养你这么大,日日夜夜好吃好喝的供着,是条狗都养熟了!”那男子狠狠给了少女两个耳光,最后赔着笑脸看向船上的管事道,“我这女儿好歹也是金尊玉贵养大的,怎么着也能换一年的量吧?”
那管事上下打量着捂脸的少女不屑道:“一年的量?你闺女是金子做的还是银子做的?顶多一个月的量还差不多。”
“行行行,一个月也行。”那中年男子将身边的少女往前推了个踉跄,搓着手看向管事,“我家还有个小女儿,今年刚满十二,您看能换几支……”
他话还没说完,旁边的少女顿时暴起狠狠勒住他的脖子,一边哭一边骂:“丧尽天良的老畜生,卖了娘和姐姐还不够你抽大烟?!这种害人不浅的东西老娘迟早有一天要上报官府!”
“行了,还不快把他们俩拉开,吵吵嚷嚷嚷嚷像什么样子,等一下给客人看笑话吗?”管事的皱眉不耐道。
那少女咬咬牙,趁着众人不注意就往外跑,一连撞过好几个歌伎后被守在登船口的侍卫拦住了。
“你们这是逼良为娼!”
那管事一皱眉中年男子就气急败坏地反驳道:“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你弟弟妹妹马上要饿死了不说,你爹我也快死了!老子养你这么多年仁至义尽了,你顶撞我就算了还打我,那你这叫什么?这叫不孝!跑也没用,你的身契老子已经交给花船上的人了,只是今日交货才把你带来,你早不是良家子了!”
“买她要多少钱?”
少女气喘不已,听闻这句话立马转头,看见的却是个个子还不高的小公子。能来这种地方的孩子,会是什么好人?她眸中的光微微一暗。
那管事的抬头看向她,眸光一转看到站在她身边的戴山时才挑眉道:“原来是戴家的小公子。”
“这丫头不贵,她爹找我们这赊了半个月的福/寿/膏,约莫也就一百两不到,既然是戴家的小公子,给您折一下,八十两就能拿着这丫头的身契走人了。”
虞燕从自己的腰间扯下一枚李家先前送来的和田玉佩丢到管事的手里:“拿这东西抵了。”
她也不是随便瞎买人,只是因为少女刚刚喊得那一句要上报官府的话让虞燕对她起了几分兴趣,这一盏茶的时间听下来,虞燕大概听懂前因后果了,无非就是这女孩的父亲是用她换了福/寿/膏。
少女的父亲估计抽福/寿/膏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她们家里从前也是富庶的,只是因为一直花销巨大所以沦落到如今只能买女换福/寿/膏的地步。
她穿过人群走到女孩身边:“你叫什么名字。”
“石香姑。”少女抬起头,有些狐疑地打量了她两下,随后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她家中也有和眼前这小公子年纪相仿的弟妹,因此石香姑一眼就认出来眼前站着的是个作男装打扮的小姑娘。
虞燕思忖片刻后压低声音说道:“如今是我买了你,我要你先下船到两广总督府附近,待我和家中父兄辞别后自会再来找你。若是你爹再来纠缠直接闯两广总督府便是。”
石香姑虽不解她说的这些话是何意,但是能逃离花船总归是好的,她咬着牙看向虞燕手中的身契点了点头。
&e
深夜慢读:csw888.com 丝袜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