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一直维持着平稳的情绪,否则很有可能一口气喘不上来就过去的。”
虞燕有些茫然得看着她:“那有的治吗?”
鸣琳沉默良久,湖心院周围的风将雨丝轻轻吹拂到虞燕脸上,她一时间分不清脸上湿湿的是水还是雨。
“药石无医。”
虞燕浑浑噩噩地站在那里,周围的一切对她来说好像突然就按下了静音键。
双卿带着鸣琳和鸣琅先到湖心院中休息,待人走后温宪才叹了一口气,轻轻将她搂进怀里:“有什么好哭的?”
“姑姑!”虞燕扯着她的袖子眼泪啪塔啪嗒地往下掉,“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但是你一直都不告诉我!”
现在想想,若温宪公主得的是能救治好的病症,宫里的太医在康熙和太后的双重威慑下,怎么可能不尽心救治她。
就算他们两个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心上,那还有德妃和她阿玛,一个是女儿,一个是妹妹,不可能就把这件事情轻轻揭过去的。
只有她一直不知道。
虞燕倒没有要怪她的意思,只是心中仍旧不免有些酸涩,好像一口气吞了七八片柠檬下去,又酸又苦让她说不出话来。
“姑姑只是不想让你太早知道罢了。”温宪拿帕子替她拭去泪珠子,“况且最早的时候太医说我活不过十五岁,当时把额娘和汗阿玛吓得够呛,我还不是平平安安长大了?如今又说活不过二十五岁,万一我运气好,能活个七老八十的,这么早开始就叫你们提心吊胆岂不是我的过错?”
温宪笑得眉眼弯弯:“再说了,人活在世界上能活多久反而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应该是能在这个世界上留下多少东西罢了。”
“若是我死后人人都能记得我,那也算死得其所。”
虞燕连忙呸呸呸:“什么死啊活的,姑姑你说话也太不吉利了!您就应该活着,活得长长久久的!您活多久我就养您多久!”
“好好好。”温宪无奈地笑着学着她的样子轻轻呸了两声,“我的病症如今你也知道了,左不过就这样养着,我又不出去也遇不到什么大事儿,陪你的时间还长着呢。”
“倒是双卿,她一直念叨着你,近日江宁那那边又有人给她写了信过来,我看她总是闷闷不乐的,问她发生了什么她又不说,不如你去问问?”
虞燕敛眸点头,心里却还挂念着她的病症。虽然大清这里的大夫都说是先天疾病难以医治,但她还是想去广州那边碰碰运气。
毕竟西方如今的药物发展速度也算迅猛,先前康熙南巡突发疟疾就是用了西洋传教士送来的金鸡纳霜才得以救治,说不定海外就有能医治这种先天疾病的药物呢。
她心里这么想着脚也没闲着,一路走到双卿歇息的屋子,鸣琳和鸣琅两个也坐在里面。
鸣琅手里拿着的是双卿闲来无事绣的帕子,边角上几朵腊梅簇在一起活灵活现,正面反面都是整齐细密的针脚,看得她连连夸赞,直喊要双卿来给她当师傅指点她的女红。
“这个好办,绣梅花最考验耐心和针脚,姑娘若是愿意,就拿了绣棚把帕子框进去,在这框里绣**朵梅花,等到一朵也不会出边的时候练得就差不多了。”双卿抿嘴笑道。
鸣琅一听又歇菜了:“同样是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姐姐在这些方面做得就比我好,哎,老天真是不开眼,既生瑜何生亮,既生琳何生琅啊!”
她在那边只哇乱叫,鸣琳倒是安静地坐在一边拿着双卿屋子里的《世情薄》惊讶道:“姑娘就是秋碧居士?这文章先前在徽州那边也极为流行,不是说是从江宁那边传出来的吗?”
虞燕不知道原先有这种说法,她有些诧异地看向双卿:“江宁?”
双卿解释道:“公主说若是直接在京里发出去难免会有被人发觉的风险,我就干脆修了一封信,连带着手稿一起送去了蕴姐儿家里。她们那层出不穷的话本子多了去了,她又是织造家的姑娘,在那片地界上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人物,把我写的话本子传扬开来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曹蕴?倒是许久没有听到她的名字了……对了,她不是今年的秀女吗?”虞燕突然就想起来了,“皇玛法当初说要给她指婚,不知道指的是哪家的阿哥?”
双卿垂眸:“说是赐婚给了平郡王讷尔苏做嫡福晋。”
嫡福晋?
虞燕有些惊讶,满汉不能通婚的理念算是深深扎根在康熙的心里,汉臣的女儿哪怕父兄再怎么位高权重,他也不会轻易赐婚到宗室里做嫡妻,就像太子的两个侧福晋李佳氏家里阿玛都有爵位在身,依然也只是个侧室。
康熙对曹家的偏宠果然可窥一斑。
“那你怎么还有些闷闷不乐的?”虞燕打趣道,“她如今被赐婚在京里,往后你还可以上门去找她,难道不比她在江宁方便吗?”
双卿唇角微勾淡淡笑了一下,随后又叹了口气:“按照格格你的说法对我来说自然是方便了许多,只是蕴姐儿那样一个热衷自由、向往外界的人往后就要学着如何操持家务、如何做一个令人称赞的妻子,我总觉得这样的生活对她来说太不公平了一些。”
她那样好的人,双卿总觉得不应该只过这样一眼能望到头的日子。
记忆中和曹蕴她们在曹家水榭玩闹的日子还历历在目,虞燕一时间也有些怅然:“事情总是有好有坏的,她出嫁后虽然少了许多属于自己的时间,但是平郡王父母去世的早,蕴姐儿嫁过去后也没有婆母搓磨,按照她的性子那么讨人
喜欢,想必日子过得不会差到哪去。”
双卿怔怔地没说话。
等出了温宪公主府,鸣琳和鸣琅才恋恋不舍地和虞燕告别,尤其是鸣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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