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平缓:“你与纤苓一道来的我身边伺候,我对你们的了解不如你们互相了解的多。”
“你们性情不同,纤苓也的确比你稳重些。”
她陈述事实的语气,却叫冬灵蓦然红了眼眶。
姜令音注视着她,话锋一转:“只是,我并非不信任你。”
冬灵一愣,不明所以地看着姜令音。
姜令音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柔声:“若是不信任你,我怎么会将取膳的差事交给你呢?只是冬灵,我记得,当时萱儿时常出入你的屋子。还有,我听纤苓说,你与宜庆宫的人私下有来往,是不是?”
冬灵有一刹那的失神。
“主子……”她下意识地张嘴想要解释。
姜令音却止住她的动作,语气格外平静:“这些事都过去了,不必再说了。”
她收回手臂,言简意赅:“安寝吧。”
冬灵呆愣了好一会儿,才将烛火熄灭。
屋子里只留了一盏烛火,光线微弱又昏暗。
冬灵静静地看着蜡烛一点点燃烧,约莫到了子时,窗外忽然响起了一阵淅淅沥沥的雨声,方惊得她回了神。
她赶紧起身,查看了一下睡得安稳的姜令音,而后裹着被子,蜷缩起来。
许是下雨的缘故,直到寅时,窗外也没有多少亮光。
姜令音醒来后,一眼就瞧见了桌上花瓶里错落地插着几支坠着水珠的芍药花。
杪夏一边替她更衣,一边笑着道:“这是冬灵一大早去御花园那儿采摘的,主子瞧着可喜欢?”
姜令音诧异了一声:“冬灵没回屋歇息?”
在承光宫,守夜的宫女第二日都不当值。
杪夏摇头,“冬灵精神着呢,听闻主子起身,已经跑去御膳房为主子取早膳了。”
姜令音没说话,从瓶子里掐了一朵芍药花,递给杪夏,“替我簪上吧。”
今日是去昭和宫请安的日子,姜令音一贯穿着鲜亮的宫装,今日也是如此,胭脂色的襦裙搭配红玉头面,一进入昭和宫,就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没等姜令音坐下,便有人迫不及待地开了口:“真是巧了,令贵嫔和方才人今日都簪了花。”
姜令音掠过此人,目光微转,落到了站在后面的方才人身上。
她看了两眼,就收回了视线。
她从前没有簪过花,今日不过是巧合。
许是见她没反应,又有人微笑附和:“也不知令贵嫔和方才人何时这样亲密了。说来也是,听闻令贵嫔昨日还特意在陛下面前为方才人美言呢。”
姜令音轻飘飘地望向开口之人,汪宝林。
她的眼睛黑白分明,眼眸漆黑却异常明亮,眸中的情绪分
明平静无波,偏让被她盯着的人心下一片骇然。
今日阖宫除了被禁足的嫔妃,不论身份高低都要来昭和宫,汪宝林的座位是姜令音对面顾静姝右手处的第二张椅子,她此时正站着,直直迎上了姜令音的目光。
姜令音盯着她瞧了片刻,慢悠悠地坐下来。
汪宝林和在座的几位嫔妃左等右等,也没等到姜令音出声反驳,不由地都有些惊愕——令贵嫔何时变了性子?
姜令音一落座,汪宝林的脸色立即变得难堪起来。
有时候,无视才是最大的羞辱。
嫔妃们见状,不由地开始互相递起了眼神,她们都没再注意汪宝林,而是隐晦地在姜令音和方才人之间扫来扫去。姜令音习惯了众多的目光,不以为意,方才人却被瞧得有些坐立不安。
瑾妃放下茶杯,抬眼看了看姜令音和方才人,含笑道:“令妹妹和方妹妹年轻貌美,正是适合簪花的年纪,如今百花盛开,各宫妹妹倒也能学一学,将园子里的春色带到头上。”
话一出,殿内立即响起一阵笑声。
这时候,宁昭容忽然好奇地问:“听闻琼贵嫔昨儿去了御前,怎么却没得到陛下的赏赐?”
她的一番话,让殿内重新安静下来。
琼贵嫔原是默默地坐着,没有参与任何话题,她难得在请安时有这样安静的时候,听到这话,她偏过头,朝宁昭容看去。
宁昭容以为她没听清,又重复问了一遍:“莫不是得了赏,本宫记错了?”
她问得迟疑,神情真诚,仿佛当真只是随口一问。
宁昭容说话一向直白,往日同琼贵嫔也没什么恩怨,也是如此,一时让人分不清她的用意。
琼贵嫔攥紧了手中的帕子,脸上勉强挤出了一丝浅笑,“昭容娘娘没有记错。”
宁昭容拍着胸脯,庆幸地道:“好在本宫没有记错,那就好,那就好。”
她似乎忘了先前的疑问,又将话题绕回了簪花上:“说到簪花,蕙质近来也格外喜欢呢,小小年纪,竟也吵着嚷着让本宫往她头上簪花。”
这话正好被簇拥出来的淑妃听了个正着,“什么簪花?”
众妃连忙起身行礼问安:“妾身给淑妃娘娘请安。”
“免礼赐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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