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招呼他:“快来啊沈迟, 今日的早点挺好吃的。”
裴枕瞥了一眼沈迟, 惊奇地发现他今日的心情居然还不错,高扎的马尾随着他的步伐一荡一荡的,走路时两鬓的额发扫开了, 一双阴沉的眼睛此刻双眼明亮,眼含笑意, 似乎知道裴枕会看他,直勾勾地盯着他, 朝着他来了。
裴枕低头吃饭,粥糜滚烫,他的唇又隐隐痛起来。
还以为昨天沈迟生那么大的气, 应当是要闹好大一阵变扭的,怎么一晚上过去就变了性子了?
仅过了一个晚上就想通了?
不过,这也是好事。裴枕觉得自己又了解了沈迟一点。看来,不论是六年前还是现在, 沈迟也没变什么,还是很好哄的。
裴枕想起以前,那时候沈迟和卢风打架,他还专门带着卢风去找他,为了哄他,又是给他带汤盅,又是收他做徒弟的,沈迟也不难哄,一说要收他当徒弟了,他就高兴了,还吵着要当师兄。
裴枕回想起三个人坐在一桌喝汤的画面,漾出一抹笑容来。
而现在,沈迟连哄都不用哄了,自己想通了,就气消了。
挺好的,有进步。
虽然这次依旧不明白沈迟他在气什么,但是不妨碍裴枕有点高兴,他捡来的凡人小孩还真是长大了。
这边卢风早早地就给他留了师父身边的位置,看着师兄过来,卢风道:“师兄,你今日怎么起的这么迟?”
沈迟歪了歪头,回想自己得了奖励,回去之后光是回味着味道和触感,还有裴枕在他身下予以予求的画面……疲惫就一扫而空。
即便体内妖气动荡,几颗妖丹在他的丹田处排斥纠葛,他也不费吹灰之力地融了这些妖丹,只是这是他第一次连吞了好几颗妖丹,差点无法承受过载的妖力而暴毙身亡,等到天方吐白了,才堪堪压制住他体内的妖气。
沈迟漫不经心道:“睡过头了。”
“这样啊,”乌音红着脸道:“沈迟,你往常几点起?我们可以一起去练剑。”
沈迟吐出两个字:“不去。”
“啊?为什么?”乌音有些失落,沈迟却懒得理她了,乌鄞给她夹了个小包子,她只能冲哥哥无奈一笑。
这边裴枕碗里的食物就要吃完了,细嚼慢咽吃下最后一口浸满了汤汁的烧饼,一双筷子夹着小包子又递到了他的碗里。
一抬头,就对上沈迟一双墨黑的瞳孔,他扫了一眼他红红的唇,慢慢说道:
“慢些吃,小心烫,师父。”
裴枕只能道:“好”
咬上一口,里面的汤汁溢出来,有些滚烫,破了皮的唇瓣沾到有点疼,裴枕皱眉,忍住没有哼出声。
沈迟撑着下巴看他,意味不明地轻轻一笑。
他下次轻点好了。
沈迟随口问:“师父,你打算给我准备什么礼物?”
裴枕好笑道:“哪里有当着人的面问的?”
沈迟很不讲理:“我就是啊,免得师父转头忘了不认账。”
小神女正吃着卢风从碗里舀出来的米粥,一张脸都要埋在勺子里了,闻言顶着几颗米粒扭头:“什么?沈迟你过生日吗?”
见沈迟点头,乌鄞温和道:“沈迟,你多大了?”
沈迟:“二十。”
乌鄞:“原来如此,沈迟你比我还小两岁,今年确实应该好好过,及冠可不能随便。”
这句话深得他心,沈迟转过脸,笑吟吟:“听到了吗,师父?不能随便过。”
裴枕:“你想要什么?”
“师父,哪有当着人面问的?”沈迟把他之前说的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他,似乎在开玩笑:
“这你得自己想,我的礼物,必须独一无二,别出心裁,和旁人一样的我不要,不够特别的我不要,师父,你好好想想。”
裴枕无奈:“好吧。”
左右还有一些时日,他找一天时间回渭水去找找他行宫里压箱底的宝物给沈迟也不是不可以,毕竟沈迟是他的徒弟,即便他不开口要,他也会为他准备一份适当的礼物的。
*
吃过早饭,裴枕随着他们一同出门。
等到了窝棚,他们观察了一下伤民身上的伤口,伤势还在扩大,虽然蔓延的比较缓慢,但是百来号人捂着腿和手臂哀嚎的声音也听起来十分惨不忍睹。
裴枕在他们身上一个接一个点了穴,虽然不能让伤口立刻好,但是起码能阻止碳化蔓延。
一个早上过去了,正值夏季,毒辣的太阳挂在天上,火烤似的将人炙烤得汗水直流。
裴枕面白干净,脸上不见一滴汗,周身都散发着沁凉,只是他不太喜欢长时间的曝晒,虽然大多时候都在阴凉地,但因为长时间的走动和没有及时补水,还是觉得有些口渴。
附近的人都在忙,裴枕见状,问了水井的方位,屈尊降贵地自己拿着一个瓢过去舀水喝了。
沈迟和卢风得了师父的命令,在原地继续为剩下的人封穴和开药,他们二人在露着斑驳光线的棚下走动,为这场奇怪又突如其来的怪病医治。
沈迟这几年医术见长,从前只能看一些头痛发热咳嗽之类的病,现如今像这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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