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刻意了。他从市局回去的这段路,戏有点多了。”聂徐川紧盯着屏幕上循环播放的那段录像,“仿佛叫嚣着快去抓他一样。”
随即他又补充道:“但还是要去看一眼,万一遗留下什么线索。”
欧阳和猴子闻言立刻去了,时归看着他们的背影发出疑问:“他们不好奇吗?”
聂徐川从监控中抬起头:“嗯?”
“你还什么都没和他们解释呢。”时归指指电脑屏幕上阿瓦的侧脸,“他们不问问线索的来源吗?”
“案件争分夺秒,默契和信任才能让我们加快速度。”聂徐川看着他那张神情平淡的脸,浓密的眼睫倒映在淡灰色的瞳孔,“你不是说要待在这里吗?以后你就明白了。”
“嗯。”时归直起身子,“如果他们怀疑我,我也会证明的。”
聂徐川在他认真的神情中读出一丝执着,就像荒野平原上一块无字的碑,不为什么而立下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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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去楼空。
欧阳他们细细搜查了筒子楼,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阿瓦住在402,破开房门后已是空空如也。
“现场非常干净,没有留下任何指纹和脚印,应该是个懂行的。”谢黎跟他们一起去勘查了现场,狭窄的出租屋里像个样板间,生活痕迹都被清理干净了。
“要是说有什么不对劲的话,阳台上有只死鸟,是被生生捏死的。”
“什么鸟?”聂徐川随口问了一句。
“我对鸟类不是很了解,灰褐色的毛看着像麻雀。”谢黎一边将照片投影到屏幕上。
木制鸟笼挂在阳台的晾衣架上,血泊里的小鸟体形娇小玲珑,棕灰色的羽毛覆盖两翅,靠近腹部的位置逐渐往白色延伸,棕黑色的喙被拧到一旁,狼狈灰暗像只老鼠。
“这是夜莺。”
时归指着血淋淋的图片认真分辨,“这个毛色和体型,不会错的。”
“法医动物学差生在此,我真分不清这些小东西们。”谢黎双手举过头顶投降,“我宁愿去参加格斗比赛!”
“谢黎姐,法医动物学不讲这个。”学霸时归纠正道,“我家里有一只夜莺,体型特征还有花色,都和这只差不多的。”
聂徐川摸了两把头发,趁着这个间隙侧眼瞥时归,这还是他第一次提到自己家里的事情。
“所以说这个阿瓦不仅是个杀人犯,还是个杀鸟犯?”欧阳试探出声。
“我他妈看你是傻鸟。”
谢黎勘了半天现场没好气地怼了一句,转过头发现时归正定定地盯住那张照片,然后用左手手臂环住了自己的脖子慢慢箍紧,本就脆弱的脖颈向上拉伸,修长纤细宛若天鹅。
“小时法医你要牵引器的话我那里有,这两天辛苦劲椎病犯了吧,年轻人的通病,你无需自卑!”
时归憋了句谢谢,然后又缓缓放下手臂,看向正一直盯着自己动作的聂徐川。
“我好像,想起来点什么。”
那天在医院里,时归答应过聂徐川想起来受伤相关的细节随时和他说,今天看到这只被拧断脖子的夜莺,脑海里忽然闪回在黑暗中被扼住脖子的场景,那种窒息感再次涌上心头。
“被扼住脖子后,我奋力挣脱,就像我刚刚那样。”时归把手搭在肩膀上,露出流畅的脖颈线条,“然后我下意识挣扎,手指抓伤他的手臂,继续往旁边摸索。”
时归的右手搭住另一只手的肘部,“我记得有一个略尖的触感,应该是手肘,然后我的右手往右,摸到了他的手指。”
凶手如果采取臂膀扼喉的形式,一般会选取惯用手发力,另一只手作为固定的指点和杠杆,如果时归在右边摸到那人的手指,说明他很有可能也是个左撇子!
如果推理成立的话,那么一切就都有迹可循了。
阿瓦才是从林伯山之死到现在为止桩桩件件的幕后真凶。
“当务之急是抓到阿瓦,现在手里的线索还不能下定论。”聂徐川冷静分析,并没有被突如其来的线索冲昏头脑,“到时候抓住了验dna,怎么也跑不掉的。”
时归点点头,上次他抓伤了那人,已经成功提取到dna样本。虽然当时的比对没有结果,但现在却是钉死阿瓦身份的证据。
“欧阳,彰雾村村民那边一直没结果,你换个思路审。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和阿瓦也脱不开关系。”
“卧槽,真他妈时间管理大师,一个人打三份工。”欧阳受精神毒害之前先阴阳几句解解气,“下辈子轮回了也是卷王之王。”
“行了行了,我跟你一起去审。”谢黎走过去拍拍欧阳的后背,然后看向聂徐川的方向:“老大,你和小时法医先回去休息休息吧,前几天我们轮着休过了,你和小时一直守在这没走,小时还病着呢。”
聂徐川低头看了眼表,揽着时归肩膀往外走,“走吧,我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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