乩野将画往身侧一放,“殷姮,你是水做的吗?”
分明是他将她的簪子弄丢了,反倒还嫌她掉泪。
可殷乐漪即便恼怒他也不敢表现在明面上,只得转过头忍着伤心自己给自己拭了泪。
她这般神态落在陆乩野眼中便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陆乩野见后不自知地蹙了蹙眉。
正要开口,车外面的喧哗声突然变大起来,马车也停了下来。
“公子,是大理寺的人正要出城,百姓们聚在后面议论。”傅谨在外道。
不必傅谨回禀,百姓们的议论声便传进了马车内。
“这大理寺少卿日日带着人城外寻人,一连寻了几日怎么还没寻到?”
“据说寻的是晋国的芙蕊公主,这么卖力的寻肯定是天子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啊……”
殷乐漪闻言小脸霎时苍白不少,小声问陆乩野:“……陆少将军,我们该怎么办?”
她误以为寻她的这批人,是魏国皇帝下令要将她的尸首带回去的人。
但陆乩野却知晓带着大理寺寻殷乐漪的人乃是她的旧臣裴洺,并非魏宣帝的人。
他还知晓这裴洺从知晓殷乐漪出事后,便没日没夜的带着人在郊外的悬崖底下寻殷乐漪。
裴洺对殷乐漪如此情深义重,也算得上是一番深情了。
不过,裴洺永远也寻不到殷乐漪。
思及此,陆乩野注视面前少女的眸色愈沉,心底的独占欲如种子破壳悄然滋生。
“你乖乖的待在我眼皮子底下,便无人敢动你分毫。”
陆乩野忽的探出手,将殷乐漪拉入怀按坐在自己腿上,她身上携带的清雅馨香便钻入他的鼻息里。
突如其来的亲密让殷乐漪手足无措,愣愣地看着陆乩野。
陆乩野扶住她的后颈下按,他们二人的脸贴近,他沉声问她:“知道了吗?”
他眸色如墨,一转不转的望着殷乐漪时,不知为何让她有一种好像被他盯上,成了他掌中蝴蝶般的错觉。
她有些惧怕陆乩野这样的眼神,颈子不自觉地往后退缩,“我知道了……”
她的动作此刻看上去却好似迎合了陆乩野,在他掌心里撒娇似的蹭了蹭。
陆乩野像是被她的乖顺取悦到,唇畔浮现出满意的笑。
将殷乐漪送回,陆乩野折返回府已是入夜。
这所新府邸是魏宣帝从前潜龙之时在宫外的住所,即便空置多年,每月都有人定时来打理。而魏宣帝似乎早已有意将这座府邸赐给陆乩野,在他回京的一月前,魏宣帝便命人将这所府邸重新翻修过一遍,如今府邸更是焕然一新,大气磅礴,格局与摆设竟隐有几分皇家贵气。
上门来道贺送礼的达官贵胄都快将府邸的门槛给跨烂了,府中的管家在仓库里清点打理了好几日。
陆乩野回到书房时,傅严拿了礼单册子给他过目,“公子,这是近几日送礼官员的名册。他们还附上了各家府邸的请帖,都想邀约公子莅临他们府邸。”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眼下谁是这都城中风头正盛的人,这群官员们的风向便向谁的方向倒戈。
见风使舵,趋炎附势。
陆乩野兴致不高,将礼单册子往桌上一扔,无意瞧见殷乐漪送他的画。
他默了几息,道:“傅谨,明日我画一支簪子给你。你拿着画,找都城里做珠钗最好的匠人将上面的式样打出来。”
傅谨得令,又忍不住问道:“公子是为芙蕊公主打的?”
陆乩野抬眸睨他一眼,傅谨忙道:“属下多嘴。”
他又禀告了一些琐碎之事,半个时辰后今日的公事方才算暂歇。
管家特命人备了晚膳陈酿,陆乩野回到卧房独自用膳。
食之无味,酒如白水。
陆乩野只饮了几杯便让人撤下,沐浴之后熄了烛上了床榻安歇。
窗沿半掩,夜风伴着院中清雅的花香,悄声侵袭入屋内。
“陆少将军……”
氤氲水雾中传来少女娇柔的嗓音,陆乩野睁开眼帘,像是被这声音吸引,双脚情难自禁地循声而去。
周遭水声潺潺,雾气浓厚。
他循声走了许久,才找到一间屋子。屋门半掩,他推门而入,只见一架香云纱的屏风后,有一妙龄少女正在后方沐浴。
她听见声响,惊慌地捂住胸口,回首见来人是陆乩野,脸上的慌乱变作娇羞。
“你为何现在才来?”少女脆生生的声音里含着羞怯,语气里还透着几分难以察觉的娇嗔,“我都等你许久了。”
“陆郎……”
陆乩野闻之心神一怔,穿过屏风想要探究唤他陆郎的少女是何模样,只见少女正从浴桶中站起,轻薄的粉色襦裙湿漉漉的紧贴着的身形,腰肢不堪一握,**更是丰盈。
她抬起一只脚踩到地上,沾了水的裙摆黏在她膝盖处,露出一条纤细莹白的小腿,玉足小巧,许是才沐浴过,连指甲被染成了鲜嫩的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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