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应不会如此对待重耳。”
“郑侯听说公子来了,认为不必招待,只说让公子从城外过境。”狐偃解释道:
“岂有此理!”重耳不高兴地说:“晋国和郑国是同宗同姓的国家,重耳与他也算是同宗的兄弟啊!”
“原本叔詹也是这么告诉郑侯,他说晋、郑乃兄弟之国,两国先祖们都曾同心协力,扞卫周室,辅佐周天子。当时周天子还令他们:世世代代,互相扶持’。”
“那郑侯怎么说?”重耳问。“郑侯还是不愿接待公子。”
“不接待就算了,为什么要杀重耳?”重耳满肚子气。狐偃摇了摇头,一字一句地说:“要杀公子,是叔詹的主张。”
“什么?”重耳惊讶地问:“叔詹在郑侯面前为重耳说了那么多好话,到头来说要杀重耳的也是他?”
“叔詹见郑侯态度强硬,转而跟郑侯说公子到郑国不受礼遇,哪天回到晋国为君,必然挟怨报复,所以他建议郑侯杀了公子,以绝后患。”狐偃解释道:
“原来如此,”重耳冷笑道:“叔詹是怕重耳回国后,会来报今日之仇。”
“幸好郑侯不听叔詹的话,未下令宫中甲士追杀咱们,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叔詹是个出色的谋略家,可惜他辅佐的是无所作为的郑侯。”重耳叹道。
“郑侯虽然无礼,却也不是坏心眼的人。”狐偃道。
“郑侯以前投靠齐国,现在投靠楚国,看来是个见风转舵,只求苟安的人。如果重耳打败了楚国,不知他到时又将投靠谁?”
“公子,”狐偃又对重耳提醒道:“据细作密报,叔詹很是为郑国的未来担心,已私下派了刺客要来刺杀公子,老臣劝公子赶快上车吧!”
重耳点了点头,吩咐魏武子通知大家赶快上车,绕过了郑国东门,往郊外驰去。马车奔驰了一个时辰左右,一轮圆月渐渐升上了树枝头。魏武子发现前头有个村落,便驶向前去,向农家借宿。重耳与随臣们都下了车,赵衰拿出了银子给几户农家,请他们为一行人治办晚餐。
饭后,重耳睡在大户农家的厢房里。魏武子坐在门口守卫着。
明月从窗外照进来。重耳忧思如潮,辗转反侧。忽然,窗前闪过一条黑影,接着传来魏武子的喝斥声,重耳本能地滚下床来。说时迟,那时快,“咻”地一枝金箭从窗外射进来,直插在床板上。
重耳有惊无险,听门外杀声大起。他站起来,伏在窗边,看到魏武子已追了上去,也赶紧取剑在手。颠颉这时冲进房里,来看重耳有没有受伤,重耳急道:
“重耳没事,咱们快去助他们一臂之力。”说完,冲了出去。看来,来者有数十人之多,月光之下,只见刀光剑影,魏武子与弓箭手搏杀,重耳也拔出了长剑,足下加快,准备加入拚斗。斜地里忽冒出一名刺客,杀向重耳,重耳反应不及,幸赖颠颉一刀向刺客侧腹刺去,刺客立即倒地。
狐偃、狐射姑、胥臣、先轸、介子推、赵衰等众多随臣,早已拔出刀剑,在阵里厮杀。魏武子颠颉都有万夫莫敌之勇,不消片刻,刺客们死了不少。刺客阵里有人发了一声哨,众刺客便纷纷落荒而逃。颠颉活捉了一名刺客,经过审问之后,果然是叔詹派来的。
重耳命人割下刺客左耳,让他回去跟叔詹说,不许再派刺客来。魏武子、颠颉、介子推等人怕敌人还会再来袭击,便都仗剑在农户四周守着。
闹了大半夜,重耳已了无睡意。他盘腿坐在茵席上,仰望窗外,月光如水,斗转星移。凉风习习,他侧耳倾听,栗树林里,虫声唧唧,不时传来一两声鸟鸣,池塘中蛙鼓声声,屋后有小河流水潺潺。这是
一个宁静的夏夜,虽然被刺客吵嚷了一阵,但重耳此刻的心情已渐渐平静了下来。
天一亮,重耳一行吃过早饭,向农夫道了谢,便准备启程前往楚国。
当壶叔看到窗外的魏武子背出马笼头,准备套上马车。壶叔神色紧张,转过身来对室内的重耳说:
“宋侯劝公子莫去楚国,臣下也认为去楚国凶多吉少,请公子
三思!”
重耳也知道去楚国确有凶险,可是要去哪里才是有吉无凶,或是吉多凶少呢?
“依壶叔之意,去哪里才好?”重耳反问道。壶叔木讷,半天答不上来。
“这样吧!”重耳宽容地笑道:“让重耳再细想一下,接下来该如何走才好。”
“壶叔之见,确为紧要,容臣下先叫魏武子别忙着套车,咱们先在这里商量之后,再走不迟。”介子推对重耳说。
重耳点头赞同,介子推便匆匆地跑了出去。重耳又坐了下来,命壶叔再去向农夫要来一竹筒壶浆(酒浆,以壶盛之,故名)。重耳昨天吃晚饭时,便发现这户农家酿制的壶浆特别甘醇,此刻见农夫亲自端来了壶浆,重耳特地起身道谢。
狐偃、赵衰、先轸、魏武子、颠颉、胥臣等人,都被陆陆续续地唤进来了。魏武子一进来,就把马笼头往地上重重一摔,气呼呼地问:
“壶叔,你说不去楚国,那要去哪里?”壶叔被魏武子一激,胀红了脸说:
“去哪里,你也可以说啊!”
魏武子这个彪形大汉反而被问住了。重耳为了避免场面闹僵,对众人说:
“壶叔适才提醒重耳,此去楚国凶多吉少,是否可改去他处?重耳想听听诸位大夫的意见。”
“壶叔说得没错,”赵衰率先说道:“去楚国是有危险,但并非因为宋侯这么说,我们才这么认定,大家应该还记得,我们从齐国出发时,早就料定去楚国会有危险,但讨论的结果还是要去楚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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