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眼睛,似乎睡得很熟,看来十分恬静安详。荀息十分庆幸自己反应得快,四周的侍卫也及时冲了过来,使两个冲进倚庐的刺客还来不及下手,就匆匆逃逸。此时,东关五冲进来,大声嚷道:“荀大夫,没事吧!”“小声点,少君还在睡呢!”“噢!”东关五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主公啊!”荀息跪地磕头,望着苍天说:“主公在天之灵,可要保佑少君平安无事啊!”
骊姬听说发现了刺客,赶紧带着骊娣赶来。东关五一见骊姬,跪下禀道:
“东关五叩见太后,少君平安无事,睡得正熟。”骊姬破涕为笑,说:
“哎呀!真吓死哀家了。”说着,进入了倚庐。荀息看见骊姬来了,叩拜道:“荀息拜见太后,太后受惊了!”
“少君没事就好。”骊姬边走边说:“没事就好。”骊姬快步进了倚庐,急走向炕床,轻声喊道:“奚齐,我的孩子。”
奚齐并没有回答。骊姬以为他真是睡得太熟了,微笑着想把他摇醒。突然间,她有个极为不祥的预感,凄厉地哀叫道:
“奚齐,你醒醒啊!你醒醒啊!天啊!”骊姬痛哭失声,荀息听见骊姬的哭号声,大吃一惊,冲上前去翻开被子,赫然发现棉被已渗满了鲜血。荀息被这情景吓懵了,失神地看着床上已没有了气息的奚齐。他想起自己对晋献公立下的“以死随之”的誓言,失魂落魄地走出倚庐。他一直走到晋献公的灵前,跪拜在地,抬头望着飘动的灵幡,颤抖地哭喊着:
“主公,荀息无能,未能善尽护卫新君之责,如今一切都完了。荀息答应过您,若未实现诺言,将以死相随……”
荀息再三叩拜后,缓缓站起,徐徐拔出长剑。他看着剑上青锋如雪,闪着寒光,就要自刎。梁五正好冲进灵堂,一刀劈开荀息的长剑,长剑“匡当”一声,落在地上。梁五说:
“荀大夫,你不能这样,少君没了,咱们可以再想办法,何必死呢?”
骊姬此时也号哭着奔进灵堂,大哭道:
“哀家好恨!好恨哪!为什么死的不是重耳、夷吾或其它人?为什么死的是哀家唯一的孩儿?为什么?为什么?”
“太后,”荀息怅然道:“一切都怪荀息守护不周。人死不能复生,请太后节哀。”
“荀大夫,是谁杀了奚齐?”骊姬哭着问道:
“是两个穿黑衣的蒙面人,可能是恭太子申生,或重耳、夷吾等人的党羽。”荀息答道:
“东关大夫,”骊姬转问东关五:“你有看清楚是谁吗?是不是里克和邳郑?”
东关五、梁五根本没有和刺客交手过,当然什么也说不出来。“哀家要杀掉他们,把他们全部杀光。”骊姬脸色铁青,咬牙切齿地自语着,忽地抬头问道:“荀大夫,刚才你想自杀,是吗?”
“是的,”荀息点头说:“臣下有负先君重托,愿以死谢罪。”“哼!”骊姬怒目圆睁,厉声斥责:“荀大夫,你忘了?奚齐没了,还有悼子啊!你没能辅佐奚齐为君,可以改立悼子,继续实现忠贞之誓。先君尚未安葬,你就想一死了之,算什么忠贞?今天夜里,你即刻改立悼子为国君。”
骊姬的话如巨雷轰顶,荀息下了决心,说道:
“太后,荀息遵命,今夜就立悼子为君。臣下要实践自己对先君忠贞的诺言,谢谢太后提醒,荀息的确还不到以死相随的时候。”“不必顾忌狐突、史苏、郭偃、里克、邳郑这些老臣的意见,只要有卿家、东关五、梁五、优施、履鞮等人,就可以了,还怕他们什么!”骊姬唾沫四溅地说:
“苟大夫,”优施说:“悼子若继立为君,相信有你的辅佐,必能稳定人心,稳定晋国。”
商议完毕,骊娣前去悼子房里,将悼子叫醒。悼子揉着惺忪的睡眼,被抱到宗庙大殿上,荀息一帮人匆匆忙忙为他举行了继位为君的礼仪。
8
天蒙蒙亮的时候,季隗来问重耳:
“公子,绛都有消息来吗?昨儿个夜里,里克和邳郑二位大夫的刺杀行动成功了吗?”
重耳感到奇怪,他并没有告诉季隗这些事,猜想一定又是叔隗告诉她的。重耳满脸倦色,瞅着季隗说:
“重耳昨天夜里和子余、舅犯等了一整夜,到如今都还没消息传来,真是让人焦急啊!”
晓雾渐渐散开,太阳从东山头露出脸来了。十月,小阳春的季节,难得的风和日丽,重耳看着山野的美景,焦灼紧张的心情因而缓和下来。他携着季隗的手,往屋外走去。
赵衰、狐偃、先轸、胥臣、介子推也都熬过了一个不眠之夜。又过了一个时辰,郭偃的家臣来向重耳通报消息。他一见到重耳就说:
“启禀公子,下军七兴大夫率领三千甲士,驻扎在离绛城三里的地方。昨夜,累虎、山祁带了十名武士在子时进入斩衰倚庐,杀了奚齐。”
围在边上的随从们很是兴奋。他们庆幸里克、邳郑的刺杀计划果然成功了。
重耳环顾了一下众臣,看到赵衰、狐偃、先轸诸人都脸色凝重。他知道他们心里在担心什么,便向来人问道:
“只杀奚齐一人?”
“是的!不伤及任何人,荀大夫虽提剑来战,但两位武士并未伤他一根汗毛。”
原本愁眉不展的几位随臣,都轻轻地舒了一口气,重耳也放下了心,又问道:
“还有什么消息?有没有听说要立哪位公子为君?”“卜偃大夫要臣下告诉公子,荀息准备拥立五岁的悼子为君。”“什么?”重耳十分意外,深深叹息道:“五岁孩童能懂什么,如果让骊姬掌权,晋国社稷就危险了!”
“公子勿忧,”来人又道:“新君尚未登基,小臣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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