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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不要让儿臣腹背受敌,儿臣可以为她对抗天下人,但那个敌人,不该是儿臣的亲生母亲。”

  皇太后便痛哭出声。

  她伸出颤抖的手,握住景熙帝:“你话已至此,哀家又有什么好说的!”

  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可比起孙子,她更心疼儿子啊!

  此时的皇太后哭着答应下来,心绪激动,泪流满面。

  只是后来,她细想之下,却是捶着矮榻,对韩王王妃——她的另一个儿媳好一番抱怨。

  “皇帝对哀家真是用尽了手段,他知道此事难办,便故意在哀家跟前发疯,吓坏了哀家,再对哀家用这哀兵之计,求得哀家心软,一不小心便应下他了!”

  她恨声道:“他一把年纪,看中了年轻小娘子,贪图人家美色,倒是让哀家这当母亲的为他善后!”

  韩王王妃又能说什么,对于那位皇帝大伯子,她是半句都不敢多说。

  她只能好一番安慰这皇太后婆母,哄了半晌。

  不过这是后话了。

  再后来,当有一日,她竟需要对那小贵人行叩首大礼的时候,便突然想起当年婆母太后对自己的抱怨,一时也是无奈。

  或许一切早有定数。

  至于此时的景熙帝,在拜别了太后后,立即摆驾奉天殿,在那里,有一个惶恐的七旬老人正忐忑地等着。

  他见到景熙帝,立即匍匐在地,颤巍巍地道:“皇上,老臣教子无方,家门不幸,老臣罪该万死。”

  英国公曾为太子太傅,是景熙帝的授业恩师,一直以来,景熙帝重仁孝之道,他对英国公颇为敬重,也因为这敬重,才选了英国公的嫡亲孙女为儿媳。

  不过此时,他看着跪拜在地的英国公,并没有如以往般请他快快平身,而是负手而立,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跪拜的老人。

  “太傅,你老人家往日教朕许多,也曾说过,身为男儿,不担当,则无经世之事业。”

  英国公:“是,这是老臣说过的。”

  景熙帝:“太傅,朕今日且问你,若阴差阳错,毁了一女子清白,身为男儿,该当如何?”

  英国公:“自当庇护那女子一生,不辜不负。”

  景熙帝:“若那女子竟是道门中人,又该如何?”

  英国公:“可留可去,若去,当有所承诺,若留,护她一生。”

  景熙帝:“若那女子在遁入道门前,竟曾委身于人,又该如何?”

  英国公:“女子清白,在心不在迹,老臣以为,遁入道门前种种,无关紧要。”

  景熙帝这才略颔首,说起自己和阿妩相遇种种,这其间关键自然在于聂三,几乎是聂三把阿妩送到景熙帝的怀中。

  英国公事先虽已经知情,但是此时听到这种种经过依然心惊胆战。

  景熙帝凉笑一声:“朕当时只觉乡野间的小女子,生得美貌,便是谁家刻意送上的也没什么要紧,朕为万乘之尊,区区一个小女子,要了也是要了。只是朕万万没有想到,送出这小女子的竟然是朕的儿媳,太傅你的亲孙女,更没有想到这女子曾为太子妾。”

  他的声音陡然冷厉起来:“若是事先知道,朕怎么可能冒天下之大不韪!当初朕只觉那女子难登大雅之堂,也是为了太子妃的体面,还要把她赶出去,朕又怎么可能做出这种自食其果,自取其辱的事情!”

  他一字字地道:“太傅,现在你告诉朕,是谁把朕推到了罔顾人伦的深渊?”

  英国公泪流满面,颤巍巍地道:“皇上,老臣愧对皇上,愧对先帝!”

  景熙帝:“太傅,朕也曾经想过,干脆要了那女子性命,从此再无人知,可是朕下不了手!”

  他撩起袍来,蹲在英国公面前,看着他的眼睛,轻声道:“太傅,朕承认朕心软了,可那样的绝代佳人,她并无过错,错的只是和朕有了鱼水之欢,朕却要杀她,朕下不去手,太傅觉得,朕错了吗?”

  英国公不敢直视帝王锐目,以额触地,哭着道:“皇上,皇上无错,是老臣的错……”

  景熙帝:“她本为东海渔民,只因朕不曾治理好这大晖天下,才要弱女流落在外,身如浮萍,若杀她,朕何以为君,何以为父,何以立足于天地之间!”

  英国公哭得几不成声:“皇上,事到如今,此事全凭皇上做主,老臣肝脑涂地,也要护皇上名声周全!”

  这么说着间,泪眼朦胧中,他看到面前的景熙帝站起,慢条斯理地整了整没有褶皱的袍服。

  他面无表情地道:“太傅,这件事,你说,该如何周全?”

  英国公的心沉了下,很快又松下。

  他知道他要为此付出代价,但至少,还可以付出代价。

  若此女未曾进宫,自有千万种解决之法,可她已经进入后宫以备嫔嫱,一切都晚了,他们只能为帝王鞍前马后了。

  景熙帝听着英国公的话,神情笃定而冰冷。

  他明白,内有太后,外有英国公,这件事,已经盖棺论定。

  再也没有人能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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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妩安顿在这琅华殿后,以为自己很快便会见到景熙帝,谁知并没有,连着两日,她都要学习各样规矩,又要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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