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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没有拒绝。
出了内廷,入了南琼子,他愿意在此刻多纵容她一些。
明媚的晨曦中,阿妩踮着脚尖给景熙帝戴花,可景熙帝太过挺拔颀长,她太过娇小,怎么也戴不上。
她便有些急:“你蹲下一些!蹲下!”
一旁福泰闻此,神情异样,但也不敢说什么。
哪有这样说话的,不能对帝王这样说话,懂不懂规矩!
帝王不可能在任何人面前蹲下,那是大晖的国体!
景熙帝没有蹲下,不过他微微弯了下修长的身形,浅淡的眸子注视着阿妩。
阿妩踮着脚尖,特别满意:“就这样,插在这里。”
总算戴好了,阿妩走远几步,欣赏一番。
着了银白雪狐大氅的男人,气势恢宏,挺拔华贵,只随意站在那里,便有了俾睨众生的气势,如今发髻旁一抹娇艳牡丹花,丝毫不曾折损了男人的阳刚气,反而越发绮丽贵气。
阿妩看得竟有些腿软,心里酥酥麻麻的。
陆允鉴和太子固然好看,可比起景熙帝,到底欠了那么一点成熟男人的气度,阿妩现在发现她喜欢景熙帝这种。
她开始觉得,无论怎么样,自己能爬上他的床,这辈子都值了。
他不是皇帝,她也可以喜欢。
景熙帝何等人也,自然察觉阿妩那掩饰不住的仰慕,仿佛要把他吞下去。
他好笑,捏住她指骨,淡淡地道:“你能收敛些吗?”
阿妩响亮地道:“不能!”
景熙帝:“…”
一旁不少内监侍从听到了,大家保持面无表情,景熙帝沉默了好一会,才牵住阿妩的手:“走吧。”
走出花卉园,景熙帝便带着阿妩上了辇车,属于帝王的御用辇车,精雕细刻的金粉五爪龙,明黄绣纹莲花坐垫,以及各样御用之物。
坐上这辇车,便仿佛坐在了大晖权利的巅峰。
阿妩不敢置信,激动到心肝都在颤,她搂着景熙帝的胳膊,要给他锤锤胳膊捶捶腿,总之要多巴结,多讨好。
景熙帝却很平淡,他略靠在宝椅上,半阖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阿妩突然想起来,问道:“皇上,阿妩要怎么去皇宫?”
她毕竟是太子昔日的侍妾,这事传出去并不好听。
景熙帝眸子不曾睁开,只淡淡地道:“哦,你终于开始想想正经事了。”
阿妩:“……”
景熙帝睁开眼,微侧首,看着阿妩。
阿妩小心翼翼地道:“不知皇上打算如何安置阿妩?”
景熙帝:“朕先命人把你送回延祥观。”
阿妩:“啊?”
她瞬间睁圆了眼睛。
景熙帝看着着阿妩那警惕小心的模样,一本正经地道:“你没认出吗,这是通往延祥观的路。”
阿妩咬着唇,歪头看着他,看了好半晌,才扯着他的衣角:“皇上,你逗我呢,你不舍得阿妩是不是?你怎么忍心,君无戏言!”
年轻小娘子嘴上虽这么说着,但浓密的睫毛已经微颤不止,显然是担心的。
她到底涉世未深,也是因为心里太过惧怕吧。
他唇角翘起,笑,不再逗她:“你先回延祥观,之后朕才能下旨去接你。”
阿妩跌至谷底的心又慢慢升回。
她亮晶晶地看着他。
景熙帝道:“朕手中恰有一份奏折,西台御史兼钦天监孙文博上奏,夜观天象,北斗南移,太白食昴,白虎登天,紫微东移,恐于朕龙体有碍,是以朕已经命钦天监寻求破解之道,要寻一生辰八字与朕相合的修行之人,进宫伴君左右,以解灾厄。”
阿妩懂了:“这个人便是我?”
景熙帝:“延祥观仙姑妙真,勤修功德,修立福田,识思真淳,业行高古,道家女仙,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朕为万乘之尊,愿结善缘,以图相会于清源之乡,遂准许还俗,并入内廷,伴驾左右。”
阿妩这段日子也多少念了一些经,约莫知道这话中意思。
南琼子之所以置女观,因这大晖道家本义认为,玄牝为至阴,是天地之根,天地未生时的万物本源,是以大晖内廷重道,延祥观仙姑灵官一直地位尊崇。
所以景熙帝这意思是,要延祥观修道的女观前往内廷,是去……滋养帝王?
她觉得有些荒谬,又不敢直说,只小声问道:“别人会信这种话吗?”
景熙帝:“重要的不是别人会不会信,而是要不要信。”
阿妩愣了下,之后便觉妙极。
他是一国之君,他要一个道姑入内廷,哪怕违背人伦道法,可那又如何?历朝历代的昏君庸帝还少了吗?窃钩者诛,窃国者侯,他是皇帝,他说了算!
于那些站在权利巅峰的王侯将相来说,只是区区女色,根本无伤大雅,甚至还可以是流芳百世的风流韵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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