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第二天中午, 燕棠把手机领回家充上电,屏幕再次亮起时就觉得情况不太妙,飘出来的微信消息提示多得要晃瞎人眼。
她打开微信一看,全是宋郁发来的,足足又二十来条,还有好几次通话请求。
「那封邮件是什么意思?」
「现在在哪里?」
「为什么不接电话?」
……
「公寓里的礼物是什么意思?」
「你就这么把我打发了吗?」
「快接电话」
……
「是因为这段时间联络少了,你生气了吗?」
「老师,对不起,你别生气了」
……
「为什么不说话?」
……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一连串的消息,从生气到质问,最后他大概是接受了这件事,最后一条消息停留在一个小时之前。
「我的行李箱里还有你上次去阿布扎比落下的东西,把你的新地址给我,我给你寄过去。」
宋郁的接受速度比燕棠设想的还要快。
不过换个角度想,像他这样的男孩子,就算再会哄人,本质上也是心高气傲的。他们的人生里没了这个,还有下一个,遇到新人的机会太多了,气过怒过之后,不太可能会驻足纠缠。
燕棠简单解释了自己没及时回复消息的原因,又问他想不想要打个电话再聊一下。
以为会很久才会收到回复,可这两句话一发出去,对方竟然秒回。
「不用了」
宋郁回复的语气冷淡得惊人。
宋郁现在还在莫斯科,既然知道她离开,肯定是看过了邮件。
该说的、该解释的、该道歉的都在邮件里说清了,燕棠看着这条消息沉默了很久,竟不知道现在该跟他再说些什么。
过了十分钟,倒是宋郁又发来消息了,又让她发一遍地址。
燕棠问他是落下了什么东西,要是不重要的就直接扔了,他说:「女孩子的东西我怎么分得清?寄过去你再自己扔。」
——宋郁真的很生气。
燕棠见过他不高兴的样子,脸上的表情冷淡又漠然,目光居高临下,让人的背脊平白生出一股寒意。
只不过那副样子在以前总是冲着别人——比如赛场上故意惹他生气的对手阿提猜和维克托,而他们的下场一般都很惨。
现在,燕棠大概能想象屏幕那头宋郁的样子,心里的惆怅忽然转变成了紧张。
她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按照宋郁从某种程度上算是有些任性的性格,听到她提出离开后不仅可能耍赖拒绝,还有可能会因为她拂了他的心意而生气。
左思右想,燕棠越来越觉得悄悄离开是对的,如果要她直面生气的宋郁,她大概会慌张到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没有再坚持,把家里地址发过去:南市xx路xx小区x栋,然后客客气气地回一句:「麻烦你了」
「房号呢?」
「不需要房号,我们这里都是快递站统一收发」
她发完这句,那边没有新的消息了。
燕棠放下手机,在卧室床边坐下,向后重重一倒,卸力般倒在了床上。
天花板陈旧泛黄,墙面上贴着她中学时摘抄在信笺上的青春疼痛伤感句子,过了那么多年,纸页在南市潮湿的天气里早就卷起。
她感觉空气里那股潮湿的气息也渗进了心头,让她有些难受。
厨房里逸散出来菜香,妈妈敲了敲门:“吃饭啦崽。”
燕棠慢吞吞爬起来,穿上拖鞋走到桌边坐下。
她妈说:“怎么这么没精神?站有站相坐有坐相,走路不要趿拉你的鞋底。”
“好……”
“手机拿回来没有?你真是粗心得嘞,不晓得随了谁。”
“拿回来了……”
老燕端着一大锅香喷喷的爆炒土鸡放在桌上,脱下围裙,拿出啤酒,顺嘴问燕棠要不要来一杯。
燕棠点头,说:“来一杯吧。”
“哟,你现在会喝酒了?”老燕惊奇地给她倒了一杯,“给爸爸看看你的酒量。”
燕棠端起酒杯正要喝,妈妈让她等一下,也从厨房拿了个玻璃杯出来,倒了半杯啤酒。
一家三口举杯相碰,燕棠一饮而尽。
带着麦香的啤酒顺着咽喉灌入肚中,气泡刺激舌尖,不算浓的酒精熏着神经,带来一瞬间的恍惚。
让她忽然想起那晚,她和宋郁去工体夜店,第一次肆意畅快到深夜的情景。
但很快她就回了神,因为爸妈说有件好事儿要跟她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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