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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上批注了些什么。

  谢择早习惯了弟弟这幅冷淡样子,从怀中拿出一封信,抬手朝谢珩丢去:“陛下命我不日去西平郡驻守,除夕或能回来几日。”

  谢珩抬手接住信封,拆开后一目十行看了,眉头一皱,随即又舒展开来。

  他道:“信上的事不必担忧,吐谷浑和前秦联手,于我大靖而言是好事。”

  谢择点了点头,认同道:“我也这么认为,但阿珩你今早也看见了,朝中那群酸儒怕得要死,一个劲儿在陛下面前吹风,只言要我派人绕过前秦边界去联合柔然夹击吐谷浑。”

  谢珩起身,将信丢在碳盆里,看着信纸化为灰烬后,才道:“柔然早和吐谷浑暗中达成协约,意图西吞西域诸国,东侵我大靖,若真按陛下的意思,便中了他们的计。”

  说着,他从案边的书架上取下一本书,递给谢择道:

  “你去西平后,派人前往于阗,我前些日子得到消息,于阗如今已同他周边的龟兹、焉耆、疏勒达成协约,不日将并为一国,四王分别主事,以于阗为尊。”

  “到了那直接找于阗王李勒,将这本书给他,他自然会同你联手。”

  谢择接过书,随手翻了几页,并未发现有何特别,到弟弟一向老谋深算,他倒是不胆心对方坑他。

  于是将书揣进怀里放好。

  他消息不如谢珩灵通,细细琢磨着谢珩的话,到底是征战南北的大将,随即明谢珩的意图,他道:“一石三鸟之计?”

  谢珩点头,二人心照不宣不再多言。

  谢择有些感慨,谢氏能有谢珩这般经天纬地的人物,也算是一门之幸。

  如果不出意外,至多五年,西边广袤的天地,就要被他们收入囊中。

  谢择端起茶盏,浅啜一口后,试探问道:“听远福说你心情不佳,可是发生了何时?”

  “同大哥说说?”

  谢珩未抬眸,冷白的手指执着狼毫笔,在案卷上无声地做着批注。

  他长睫垂着,遮住眼底的冷光,语气平淡:“并未,大哥不必担心。”

  谢择也不好再多问,想着既然不说,想必是有解决之策,便搁下茶杯,说起了今日的另一件事。

  “猎场之事是王闵和林华仪所为,你可知晓?”

  谢珩淡淡嗯了一声,抬眼示意对方继续说。

  谢择道:“除了林华仪和王闵,以及郡主带走的那两个侍女外,参与过这事的人皆已关到营中地牢。”

  “本打算严刑拷问后送入大理寺,但思及你或许有其他打算,便先吊着命扣在牢里。”

  谢珩没什么意见,毕竟都是些无关紧要之人。

  他思索一瞬,说道:“先扣着,别把人弄死了。”

  人物虽小,但未尝不可一用。只要对方有生的念头,那便是可用之人。

  谢择点头应下,又道:“前两日在山庄的事我听人说了,林华仪行事如此恶毒,阿珩你打算如何处置?”

  “是顺着清河郡主查真相,亦或是有别的打算?”

  谢择倒是不担心谢珩对林华仪心慈手软,毕竟当年二人相识,正是他们兄弟二人做的局。

  果不其然,谢珩容色沉静,情绪毫无波澜道:“有别的打算。”

  至于王闵,谢择没问。

  时机未到,王氏嫡子尚且动不得。

  又坐了一小会,兄弟二人相顾无言,谢择觉得气氛有些沉闷,便起身穿上氅衣道:“天色不早,我先回了。”

  谢珩将笔搁在和田玉秋山笔架上,起身相送。

  二人都不是多言之人,走到门口后,谢择摆了摆手,抬步走下檐阶。

  方行不出五步,就听得身后传来亲弟平静淡漠的声音。

  “大哥莫要对谢苓动心思,她的去处,我自有安排。”

  谢择脚步一顿,转身看向谢珩。

  一双清冷沉静,一双凌厉冷肃,两双几乎一样的凤眸相对,隔着风雪都能感受到其中的剑拔弩张。

  不远处的远福吞了吞口水,用廊檐下的柱子挡住身子,拼命降低存在感。

  良久,谢择用手拂掉玄色氅衣上的雪屑,声音冰冷,难得带上身为大哥的威严:“天下美人千千万,不是非她不可。”

  “大哥这辈子没要求过你什么,唯独这次,”他顿了顿,冷声道:“你换个棋子,她,我要了。”

  “等从西平回来,我便帮她换了身份,娶进家门。”

  谢珩站在檐下,青色的长衫随风而动,腰间环佩相撞,在风雪呼啸中泠泠作响,宛若雪中鹤,风中仙,冯虚御风。

  他昳丽的眉眼波澜不惊,一片沉静,居高临下看着谢择,细细看来,漆黑的眸低似乎还有着充满神性的悲悯。

  他声若冷泉:“大哥,你似乎忘了,身为谢家嫡支,要背负什么。”

  谢择身形一顿,沉默不语,坚毅俊朗的面容平静了下来。

  身为谢氏嫡支,自出生之日起,便被决定好了命运。

  即使心有不甘,可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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