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七个女主

她又去摸腿上的刀,还是摸了个空。

  虽然慌乱,她却很快冷静下来,随手捡起烧火用的树杈,三两下将树杈劈成细长短棍,在男人靠上前时,狠狠扎进他的大腿根。

  男人一声哀嚎,原本抽烟的几个中年人一哄而上,有人按住了她的手和脚,还有人往她脸上狠狠扇了两下,在绝对的力量和数量面前,她毫无反抗之力,却还是踢腿甩臂拼死挣扎。

  不知是谁随手抄起了柴房外的农药,拧开盖子,照着她眼睛便倒了下去,她浑身猛地抽搐,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那人冷笑了一声:“眼睛瞎了,就逃不了了。”

  画面一转,谢昭昭眼前陷入一片无边黑暗,她看不见,也听不见声音,仿佛被包裹在没有温度的胎膜中,手脚全被束缚住。

  她忍不住大口大口喘气,心脏隐约传来刺痛感,一口气没顺过来,终于憋醒了自己。

  谢昭昭不在榻上,她醒来便赤着脚,孤零零站在宜秋宫外。

  她恢复记忆前,经常梦到过去的画面,只是朦朦胧胧,睡醒后总是记不清楚。后来记起来了,那画面便越来越清晰,她常困囿于此,犹如心魔,有时甚至会因此梦游。

  母亲发现她梦游后,陪着她睡了几日,但谢昭昭不习惯身边有人,服用过汤药也不管用,最后只能作罢。

  她自己清楚,这是心病,唯有将那一家人挫骨扬灰,方可解她疾患。

  谢昭昭蹲下身子,双臂圈住自己,静静等待急促的心跳声平缓。

  好在天已经亮了,她回寝殿穿好里衣,唤来雾面和哑光梳妆更衣,换上昨夜精心挑选的金缕流光锦,内搭朱红宝相深衣,耳挂明月珰,发簪金鸾衔珠步摇,又特意点了口脂和胭脂让自己看起来气色红润。

  哑光不解道:“娘娘往日不是最不喜欢涂脂抹粉,也不喜欢穿繁复的衣裙和戴步摇吗?”

  雾面小声解释:“娘娘这是为了让夫人安心呢,夫人患有心疾,生娘娘时身子又落下病根,郎中说这病最怕忧思伤神。”

  约莫谢母刘珺雁也是一夜没睡好,天刚亮便乘了马车来到东宫外。谢昭昭见到母亲,竟是忍不住红了眼,她低下头揉了揉眼,拭去淡淡湿气,小跑着去迎母亲:“阿母,小妹怎么没来?”

  “你阿妹连着几日梦魇,哭着闹着要你跟太子殿下和离,说什么殿下总欺负你……不过是场梦,我怕她胡言乱语,便没叫她跟来。”刘珺雁扶着女儿,双目含泪,止不住打量她,“昭儿,你可是又瘦了?是吃穿不惯,还是殿下哪里苛短了你?”

  她嘴上说着不过是场梦,却依旧忍不住问询女儿如今的处境。

  谢昭昭摇头:“殿下待我很好,阿母不用担心我。”

  刘珺雁红了眼:“若真是如此,你为何住在宜秋宫里?”

  赵晛怕毁了薛蔓声名,也担心谢昭昭没有面子,严令东宫众人缄口如瓶,不许透漏丽正殿之事。是以刘珺雁来之前,并不知情自家女儿被安置在宜秋宫中,到了宜秋宫门口,还在疑惑婢女是不是带错了路。

  谢昭昭拉着母亲进门对坐,解释道:“殿下有一位恩人,为救殿下而中毒落了病根,那丽正殿后有一潭冬暖夏凉的清泉,殿下便向陛下求了恩典,让恩人暂居在丽正殿养伤。”

  她不愿让母亲担忧,便掐头去尾解释了一番,刘珺雁被刻意误导,还以为那恩人是个男子,因男女有别,所居一处不合规矩,这才先让谢昭昭暂住在了宜秋宫。

  刘珺雁总算松了口气,拉着女儿说起了家常话。直到晌午,典膳郎送来了三十六道菜,面对谢昭昭时神色恭敬,再无初日那般的轻视。

  这两日谢昭昭和橙梓走得极近,不但一起用膳,还一起舞剑,再加上谢昭昭暴打女官却并未受罚的事情,令东宫上下重新审视了这位出身不高的太子妃。

  今日席面比往日橙梓用膳时还多了整整十二道,每道菜精致繁复,甚至还有珠水嘉鱼这道名贵之菜。

  嘉鱼腹部多膏,肉质细腻鲜美,非寻常人家可享用,刘珺雁未出阁前最爱吃嘉鱼,自嫁给了谢父便再也没有这样奢靡过。

  而今日席间,桌上竟摆放了整整五条嘉鱼!

  她抬头看看自家女儿,却见谢昭昭已是布了满满一碟子的菜,摆放到了她面前:“阿爹说过,阿母最喜欢吃嘉鱼,如今十月底正是嘉鱼腹膏肥美时,今日阿母便吃个痛快。”

  刘珺雁低下头,忍不住抬袖揩泪:“好。”

  母女两人正用膳,殿外忽然传来骚动声,不多时童雨便撞开宜秋宫一众婢女,硬闯进了殿内。

  她手里抱着昨日拿走的血碗,梗着脖子狠狠盯着谢昭昭:“太子妃,我昨日分明跟你说过药引子的重要性,你却置若罔闻,私下更换了我们主子救命用的药引子!你怎可以如此恶毒?难不成用猪血毒死了我们主子,你便可以独占太子殿下了?”

  童雨像个炮仗,不等旁人反应过来,已是发出了一连串的质问,甚至口不择言说了大不敬之言。

  刘珺雁一眼便认出了童雨,她蹙起眉:“什么药引子?这不是薛蔓身边的婢子,她怎么会在此?”

  童雨扬着头:“我家主子住在丽正殿,我自然在此。”

  谢昭昭平静地放下筷子,握了握母亲发抖的手背:“阿母,你莫要动气,更不要胡思乱想,我先将她的事情解决了,回来定与阿母解释清楚。”

  安抚过母亲,她起身往童雨的方向走去,方才童雨还气焰嚣张,此刻见谢昭昭面无表情走了过来,却是心跳漏了两拍,脚下不受控制往后退。

  谢昭昭停在童雨面前,歪了歪头,蓦地一把抓住了她的头发,大步向外拖去。整个宜秋宫尽是童雨刺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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