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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就是刷牙,并且小心翼翼地看护海胆,以防他跑来跑去闯祸。

  然后洗脸,并且看护海胆。

  再换好衣服,并且看护海胆。

  最后,再给他套上出门的外套——现在终于不用分心看护海胆了,因为这份工作即将变成主业。

  “哎呀,怎么小了这么多。”

  艰难地扣上纽扣,五条怜惊讶地发现上个月才给他买的这件新外套已经变得有些小了,穿在身上,连纤细的手腕都露出来了,她时不时就要帮着禅院惠把衣服往下扯,以免外套总往上跑。

  明明买下的时候那么合身的……小孩子长得真有这么快吗?真有点搞不明白了。

  牵着禅院惠的手,五条怜决定先不要纠结这种小事情。

  盛夏难熬又漫长,可真到了阴冷的秋天,再回望那段旷日持久的炎热,好像也变得短暂得不值一提了。

  秋风吹落枯叶,把地面染成金黄色。咚——咔嚓!禅院惠跳着踩扁卷起的枯叶。

  每踩扁一次,他都要仰起头来看看五条怜,被风吹得粉扑扑的小脸上满是得意。五条怜忍不住要笑,垂手捏了捏他圆滚滚的脸蛋,夸他真厉害。于是小海胆更来劲了,把“咚——”的一声踩得更响,人行道的砖块都要为之颤动了。

  短短的一段路,在踏碎落叶的途中变得分外漫长,五条怜耐心地等待他玩到尽兴——毕竟眼下也没有其他事情需要她去做的了。

  甚尔那边,鲜有工作要她帮忙,丑宝已经变成他的主力了。现在她倒是不再为了丑宝嫉妒了,不过这种过分闲散的感觉还是很微妙就是了。

  短暂地发了发呆,咚咚的声响变得好沉重,听起来像是秤砣掉在地上。低头一看,小海胆气喘吁吁,累到海胆的尖刺都耷拉下去了。

  “累了吗?”

  禅院惠不说话,噘着嘴冲她伸出双手。

  好嘛,这可是撒娇呢。

  五条怜深呼吸了一口气,花了三秒钟时间替自己做足了心理准备,这才扬起一副笑眯眯的面孔,把禅院惠抱在怀里,用力往上一提。

  啊,真重。

  她第无数次希望自己可以成为像甚尔一样的肌肉壮汉。

  一旦把小海胆抱进了怀里,再怎么慢悠悠的路途,也会因为对脱力的恐惧而变得焦躁不少。

  不知不觉,五条怜的脚步已经从正常的速度变成了快走,然后一点一点变成了小跑。预计自己的力气能够坚持把他抱过两个红绿灯口,她从现在就忍不住想要缩短煎熬的时间了。

  走着走着——也可以说是跑着跑着,路过绿色的邮筒,禅院惠忽然“啊”了一声,猛地转过头,把脸埋进她的胸口,缩成小小的一团,微微发抖。突然变换的重心也差点让五条怜失去了平衡,她赶紧放慢脚步。

  “怎么了?”

  小海胆不说话。

  仔细看看,邮筒上趴着一团深红色的东西,看起来像是一坨烂肉,正要腐烂般融化着。

  这是一只咒灵,看起来很骇人,实际上是个不怎么样的家伙。

  在东京,咒灵可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

  大型咒灵且不用说,小型的咒灵也密密麻麻,走在一百米的路上,遇到三四只咒灵完全是正常的事,出门直到现在才看到一只咒灵,可以说是难得的惊喜了。

  五条怜早就习惯了咒灵出现在自己的活动范围之中,所以能够完全忽略掉它们的存在,她想所有有点咒力但没能成为咒术师的人都是这样应对的——一味地在意生活之中的咒灵,那多疲惫呀。

  被她理所应当无视掉的咒灵,落在禅院惠的眼中,依然是非常可怕的怪物,所以他蒙住了眼睛,想要装作没有看见。

  但在今天之前,他好像从没这么做过……在今天之前,他看不到这么弱小的咒灵吗?

  啊,是了。一直忽略了,其实惠连丑宝都能看到。

  因为太过理所应当,所以五条怜后知后觉地直到现在这才意识到了这一点。

  加快步伐,邮筒被甩在身后。铆足了劲走到了三个红绿灯之外的行道树下,这里总算没有任何咒灵了。她轻轻摇晃缩在壳里的小海胆,终于让他抬起了头。

  “是不是看到那个吓人的东西了?”

  禅院惠慢吞吞点头:“嗯……”

  “很害怕吗?”

  “嗯。”

  “没事啦。”她摸摸他的脑袋,“有我在呢,对吧?”

  “呜……”

  看来自己的存在还不够让他安心,他皱起脸,“哇”一下放声大哭,哄了好半天也不好。

  没办法,今天的“出门玩”算是彻底泡汤了,五条怜甚至没找到一个机会去解释咒灵是什么东西,好消息是她也还没想到该怎么解释比较好。

  从来没人教过她关于咒术师的知识,有些概念她自己也是懵懵懂懂的,实在没办法帮别人。

  想了想,赶在甚尔回家的时候,她赶紧向他问起了这件事。

  “所以。”她一本正经,“我们要用童话一点的方式向惠惠解释咒灵的定义,还是用最直接的方式说明?”

  说起来,丑宝也是咒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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