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矢击碎天幕,开辟出另一片空间。
少女静静坐于其中,靠在画架上,怀里抱着一幅空白的画。
“难怪科斯魔会性情大变,难怪他的数据一开始就已经烟消云散,却还是能和我进行战斗……
原来科斯魔……早就成为你的一副【画】了。
对吗,格蕾修?”
“明明科斯魔都那样做了,那么格蕾修,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的面前呢?
不担心辜负了他的用意?毕竟科斯魔可是为了让你不必牺牲才这样做的。”
“因为我……不可以离开。”
格蕾修摇头,放在身旁的那一朵花朵早已失去颜色,而那致胜的关键,也已离开了禁锢。
“如果科斯魔能够看到现在的场景,一定会很欣慰吧。”
侵蚀之律者双手放在胸前,指尖相互触碰,脸上是毫无感情的笑意。
“他从痕那里得到的旭光……不是已经传下去了吗?
好吧,那……小格蕾修,我会代替他,好好照顾你的。”
一枚匕首出现在她的手里,侵蚀之律者毫不留情地朝格蕾修挥去。
不出意外的,科斯魔再次出现。
匕首刺入科斯魔的头,侵蚀之律者松开手,自顾自地往前走,完全不在意倒在一边的科斯魔。
她再次拿出枚匕首,在短暂的攻击之后,她明白了格蕾修为何会停留在此。
她并没有科斯魔的特殊性,所以在被自己接触的一瞬间,她便应该侵蚀殆尽。
可现在,格蕾修瘦小的身影仍旧站立于此。
“格蕾修……你……”
“……”
“你……把【自己】也画进了那一幅画里?”
侵蚀之律者不敢相信,同时也是感到烦躁。为什么,为什么事情都要脱离她的掌控?
“最后,【是另一个人代替他作出了选择】,这是科斯魔自己说的……对不对?
那这幅画上,当然也应该有【另一个人】。
既然大家都说我是一张白纸……那我把自己作为【画布】,科斯魔应该也不会介意吧?”
原本异常充裕的时间,其中的绝大部分,都已经被她用作侵蚀【一幅画】。
“科斯魔……虽然他从来不说,但他最害怕孤独了。
我只是……不想让他在画里……也孤身一人……”
这一刻,侵蚀之律者的愤怒似乎压抑不住,几乎要冲破了名为【爱莉希雅】的躯壳。
以一种近乎粗暴的态度,她将格蕾修本就即将消失的形体连同褪色的画作彻底湮灭。
“为什么,你们为什么都要这么做?”
在此之前,英桀们选择牺牲的理由,让侵蚀之律者感到无比【荒谬】。
“就因为这种更加【荒谬】的理由……
你们也要如此轻易地……放弃自己的【生命】?”
“你不理解也是正常,因为你从始至终都只是一个可悲的模仿者。”
无悲无喜的话语传递到侵蚀之律者的耳中,令本就愤怒的她愈发的恼火。
“……【争取时间】,这是身为数据的我们,在你面前唯一能做的事。
而他们……这两个孩子,已经尽己所能,做到了最好。”
侵蚀之律者站在原处,看着只身来到自己面前的少女,似乎是想要去理解在她看来这毫无意义的一切。
“所以……是你把已经成为画的他们带到这里的,华?”
侵蚀之律者的语气有些奇怪,那是近似于疲倦,而又无可奈何的情绪。
“那幅画……是什么样子,可以让我看看吗?”
强行压下乱糟糟的情绪,侵蚀之律者尝试与华正常交流。
只可惜,这是不可能的。
“已经太迟了,你刚刚亲手将那幅画作侵蚀殆尽了。”
“……我知道,能为我形容一下吗?我只是……感到有些好奇。”
华回忆着格蕾修作画时的场景,最终摇了摇头。
“我想,格蕾修并不会认为你是一个好的观众。”
“……”
不愧是华,一句话就把侵蚀之律者给绝杀。
“那么,华……我在删除科斯魔时所体会的心情,你现在一定也感同身受吧?
亲手将同伴送往死亡的感觉……并不好受,对吧。”
侵蚀之律者近乎是咬着牙说出这话来的,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她成功的被气了好几次,真的要破防了。
“我无法与凶手感同身受,我也没有为他们的牺牲而感到悲伤。
这是我能给予他们所必需的尊重,接下来